宋洪锡被下属碰了一鼻子灰倒没有生气,还好脾气地开着车跟在鸟都不鸟他一下的陈晓刚后面。
晚上六七点正是下班的人流高峰时段,陈晓刚又是绅士一枚,学不会竹川那种挤公交时“不怕踩,不怕推,不怕挨骂,不怕白眼”的“四不怕”精神(呃~~~零要说一句,大家可别学丁竹川同学呀,谦让才是中华之美德,嘿嘿),所以当第四辆11路从校门口开走后,咱们的陈教授还是白衬衫毫无褶皱地站在站牌前。
坐在车内的宋洪锡此时早已笑趴了,直到陈晓刚自己拉开车门坐进来时他还在肩膀一抽抽地笑。
“宋院长,可以开车了吧。”
“晓刚,你还真是没变,还是老被胖大妈挤下车。”宋洪锡终于止住了笑,启动车上了道。
“院长是准备来翻我旧事嘲笑我的吗?”
“啊,哪敢。”宋洪锡摆摆手。
陈晓刚吐了口气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最近他确实累得很,南京开会回来后就没怎么歇过,每晚都要在书房待到一两点,竹川的胃又没大好,自己不放心让他在外吃所以每天早上还要早起给他做饭,。
想到竹川陈晓刚不经意地皱了下眉。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次自己说起见父母的事他就开始打岔,要不索性装哑巴,以前老对自己囔囔着结婚结婚的,真到见家长却缩了,也不明白他的浆糊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看起来不怎么好呀。”宋洪锡瞥见陈晓刚很深的眼袋,开口问道。
“还好。”
“申博点的资料整理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就差检索历年发表的论文了。”
“这次申请博士点对我们学院关系重大,全省就两个名额,你要慎重了。”
“放心吧,凭我们学校的实力拿到其中一个名额是没问题的。”
宋洪锡深知陈晓刚的能力,否则十年前他也不会力排众议让这么年轻的陈晓刚担起研究生导师这个重任了。而于陈晓刚而言,宋洪锡对他有着知遇之恩。
“听说伯父伯母这个礼拜回来呀。”
“嗯?”听宋洪锡突然提及自己的父母,陈晓刚警惕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宋洪锡见陈晓刚一副戒备的模样,苦笑了一下:“伯母前天打电话给我阿姨说这次去她那休假。”
“哦。”陈晓刚把头转向车外,只淡淡地回了一声。
车在小区门口就停了,陈晓刚没让他进去。宋洪锡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他只当没见,“啪”地一声关上车门跑进去了。
你宋洪锡扮黛玉也好,演琼瑶也罢,都和我陈晓刚无关,我家猪还饿着呢,没空理你。
第九章 交涉
晚上的时候竹川抱着薯片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很无聊的综艺节目,一大堆女人窝在一块儿探讨对付恶婆婆的妙计。哎,中国自古不变的婆媳之争呀,其历史之悠久堪比炎黄两帝的断袖之癖了。其实这婆媳关系说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母爱泛滥,恋子严重呗。老娘我十月怀胎,光着屁股扯到大的小子,凭什么你个陌生女人就能坐收渔利之福了。说白了也就是两女争一男的恶俗三角情节。
竹川把薯片嚼得嘎嘣响,以示对那些无聊人士的鄙夷。陈晓刚从书房出来泡咖啡顺便夺了竹川手中的薯片递给他一杯牛奶。
“我在汉园酒店定了座,礼拜天晚上的。”
“没空。”竹川啜了口牛奶,眼皮都没掀一下。
“有事?”
“嗯。手术,大手术。”
“吴希说礼拜天不是你的班。”
“哦,那我出差,去外地开刀。”
“n医院明文规定本院一切医护人员不得在医院未应许的情况下私自出诊。我没记错吧?要不我向你们院长确认一下?”陈晓刚挑眉。
“我……我春游。”
“七个月前或三个月后是春天。”陈晓刚好整以暇地坐回沙发,“啪”地将杯子搁在茶几上,“说吧,干嘛不想去。”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你还能把我怎么着?”竹川也很有气势地把手中的牛奶往桌上一甩,可惜陈晓刚给的是纸杯,被他这么一用力,“噗”,软了,洒了一桌的乳白。竹川还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手腕却被一拽,身子一下落到了陈晓刚的怀里。
陈晓刚搂着他舔他的耳垂,那是他的敏感带,只要在他耳廓上轻轻一咬,那匹大野狼立马就乖乖地变成小绵羊。陈晓刚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不遗余力地将小猪的耳朵咬成猪肉饺。
“唔……疼……”
竹川果然乖乖就范,那叫一个媚眼如丝呀。
“我爸妈在加拿大呆了十多年,思想是比较开放的,所以他们不会为难你。”陈晓刚轻声安抚自己的宠物猪,“再说他们早就接受了我的性取向,这次把你带去见他们也是两位老人自己的意思。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不是?”
“你爸有多高?多重?”竹川突然推开埋在自己肩窝里的头颅,一本正经地问。
“啊?”
“我在想你爸若要揍我的话我有几分逃走的胜算。”
“你!”陈晓刚彻底无语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对牛弹琴,简直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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