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严大哥!我和你走——」想也不想地,柳净云在严祈背对自己时下了决定!他是不可能忍受离开严祈的恐怖的,连想一下都会觉得浑身发凉!光是一个月前随爹出府他就已经不依不饶的闹了半天了,那还是在知道严祈就在柳府里,回来就能再见到的情况下。如果严祈去到自己不一定能再找到的地方的话……不顾一切地展开双臂,柳净云牢牢地圈住前者的腰身,把头靠在对方的背脊处,闷声颤抖:「不要,严大哥……小云什么都听你的!别抛下小云……别抛下我……我听你的!我听你的!别不要我……严大哥……求求你……」
「好啦……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不要你的啦!」心浮气躁地红了双靥,背后因柳净云的呼气而贴得暖洋洋的,仿佛昨天在自己身上掌握乾坤的对方只是一场梦幻,醒来后,柳小公子还是那个离开自己就不行,死缠着自己胆小又爱撒娇的,任劳任怨的小弟。
这样的柳净云,让严祈很安心……
「我会听话的!我一直都很听严大哥话的!」绕到严祈面前抬起水浸过似的双眸,柳净云的眸子从小就有一种欲滴的温润,每次直视时都让后者的心不由得荡漾起来。尤其是身体还记得纵欲时的畅快的这个中午——
干咳了两声,提醒自己现在不是异想天开的时候。严祈尴尬地转身,将包袱丢给莫名其妙的柳小公子:「听话就好啦!还耽误什么,我们走吧!」
「走是没问题啦……可是严大哥……后门不在这里啊?」好不容易安下心来,柳净云接过包袱刚想提醒,却心惊肉跳地眼睁睁看着严祈率先趴下身去!剎时,不好的预感充斥在后者的回忆里:「不、不是吧……又是这里?难不成严大哥你是要——」
「废话!教了你多少次,做贼也好逃跑也好,谁会傻到走大门等人抓啊!」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石化的柳小公子,严祈能屈能伸地刨松了狗洞下的土,熟练地将当年的窄洞扩张到足够一个大人爬出去的宽度:「死要面子有什么用?能逃就行啦!喂!我先爬出去,你把包袱递给我,然后再学我的样子爬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小孩子的时候爬爬狗洞也就算了,好歹他们已经长这么大了,就不能:「严大哥……我们改用翻墙的好不好……」唉。
「……你当我钻狗洞就上瘾吗?哼!」已经伏下身去的严祈闻言,凤眼里凶光顿盛:「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我腰酸背痛双腿乏力的!可恶!要是能翻得动我早翻了!」
「那……那我可不可以……」虽然很没义气,但是柳净云真的不想钻狗洞了。
「你敢!害老子必须钻洞你还想自己翻墙?要不然就钻出来要不然就索性不要跟出来了!你到底听不听我这大哥的话?」即便隔着一面墙已经看不到严祈凶狠的目光了,但是柳净云光凭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不难猜出墙那边严祈凶神恶煞般的表情。
哀怨地看了看手里的包袱,柳小公子识时务地弯下腰,忍气吞声的羞红了俊颜,自爆自弃地深吸了一口气,并用手脚道:「……我钻。」
自作虐不可活,深切地体会着这句至理名言,柳净云不甘不愿地还是选择为了墙外等待自己的那个人……低眉折腰。
只是……好歹作为武林盟主的儿子,有些事情可以妥协,有些事情……柳净云还是懂得什么叫抵死不从的:「——绝对不可以!严大哥!就算再怎么缺钱……也不能用抢的吧?」
死死拖住严祈的胳膊,两个人不顾形象的在入夜的深巷里拉扯,作仆人的低喝斥骂,作主子的苦苦哀求——
「放开!要不是你爹勒令一路上的钱庄都不许兑换带柳府印记的银票的话,我还需要大半夜的蹲在这里拦路抢劫吗?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恶狠狠地瞪着其实也是受害者的柳净云,花光身上的碎银后,严祈已经品尝了整整两天「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的滋味了!若是他一个人还可以吃吃霸王餐、住住霸王房什么的蒙混过关,偏偏带了一个知书达理面皮又出奇薄的柳小公子在身边,自己吃了霸王餐他就老老实实地跑去厨房替人家涮碗,自己住了霸王客栈他就一大早顶住辱骂给客栈喂马劈柴……天知道要是哪天自己兴致一高跑去嫖妓不给钱,柳净云会不会乖乖地在妓院作小倌替人家接客抵债?
眼看着养尊处优的柳小公子那十根嫩如春芽的手指渐渐粗糙起来,严祈的脾气也越来越狂躁。死不承认自己是在心疼对方,但是他一路上挑的客栈已经逐渐简陋起来,吃的饭菜也越来越劣质廉价。所以,会被逼到不得不硬着头皮拦路抢劫的份上,柳净云的固执占一半责任,严祈刁钻的胃口和鱼肉柳府惯出来的毛病也是主要诱因!
「不、不要啊!严大哥!偷盗是违背律法的,会被官差捉拿定罪的啊!」早就发现严祈的心情恶劣,柳净云一路上都在试图避免刺激到后者。谁知道今天他特意天不亮就早起去向掌柜的道歉,还是被严祈逮到了自己叫几个落井下石的伙计冷嘲热讽刁难调戏的一幕!
其实,理亏的既然是没钱还住了店的己方,让店家骂骂打打也是人之常情。千不该万不该,那几个没睡醒的伙计不该怂恿柳净云「长得人模人样的,要还钱去花街卖卖屁股不就得了!连住上房的钱不也能凑出来了!」更不该让咬牙站在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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