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户的的凹槽内分明有一只僵硬的飞蛾,我能看到它,一动不动的。我向它吹了一口气,便用手去触碰它,原来是一只死了的飞蛾子,我把它捏在手上几乎没有分量,飞蛾变成干尸了,轻的象一片碎纸片儿,但它的样子却是如此的鲜活,飞蛾是超凡入圣了,这样的死亡是多么的纯粹呵,没有一丁点象那些算得上高级生命死亡的那种败血流脓的腐烂和臭气熏天。这些微小的生命,简单的生来,死亡也是简单的连臭气都不需要。我把它抛向窗外,借着一点微风,飞蛾飘飘荡荡地好似活了一般,然后又消失在这未知的黑暗世界中去了,也许在另一个未知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我相信,这只飞蛾是在月亮上产卵,然后在窗户上死去的。
“你的房间书可真多哦。”王进四处打量着。
“是吗。”
“你一定懂很多。”王进随手从我的书桌上抽了一本书翻了翻。“不像我天天在工厂里把机器办的哐哐叫。”
“我懂什么?我什么也不懂……懂得多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简简单单才的好呢。”
“是呀,也不必思考那么多,在家里干活的时候,我肩扛两百斤,什么也不想,我也觉得是很快乐的。”
“其实你比我更懂得一些道理,比如你刚才对有关信念的说法我觉得真是好。”我由衷地说道。看着他强壮的身躯,很有男性之美。“扛两百斤?不过你的肌肉确实很发达。”
王进撩起了自己短袖口,鼓了鼓二头肌,以一种近似于自满的口吻说到:“以前在家里,重活都是我包了,这一身的肌肉都是这样练出来的。”
“不错!”觉得自己不够强壮,我崇尚阳刚之美。
“我这一拳要把小人当道打翻在地。”王进对空就是一个勾拳,快速而有力,样子憨直率真。
“我们掰一下手腕吧?”我知道这简直是不自量力,但我乐意给自己开这样一个玩笑。
王进对于来自我的挑战自然是没话说的,可架势刚摆开,还没待王进完全发力我就大声喊道:“停!停!停!你赢了。”虽然我手还没倒下去,但我生怕他把我的手给掰断了。
我这样的漆射反应王进倒没有在意,毕竟我们这场比试本身就有点无厘头。
“在里面干什么呢?我泡茶给你们喝吧。”父亲在客厅唤着我们。
“走吧,我父亲泡茶的手艺还是很高明的。”我说。
只见父亲独坐在茶几旁摆弄着,电热壶正突突地往上冒着白气。父亲钟爱茶道,这一平见方的茶桌可谓是他的一片天地。父亲也常和我说,喝茶最好不要超过三个人。一人独饮,是哲学式的,天人合一;两人对酌,是散文式的,明人镜心;三人过招,是儒教式的,纵横天下;除此,哪怕是多出半个人来,茶都是寡淡无味的。当我父亲第一次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觉得父亲能有如此感悟简直算是得道的凡仙,实在是佩服的不得了,有感于我们父子同属性情中人。如此,我曾虔诚地对父亲说:“人就要活出个真性情来,所以我想辞掉坐工作,去做个艺术家。”父亲听后,差点没用旁边滚汤的沏茶水泡死我。从此以后,只要父亲坐在那喝茶,我一个人是绝不敢近他身的。由此可见,当一个人显现出高尚的情操来,并不一定就代表这个人很高尚,也许这仅仅是对高尚来一个玩票的过程,就像母鸡有事没事都喜欢到窝边咯咯叫,其实它并没有下蛋。当然,我并不是在对自己的父亲有所非议,只是想说,如果只纯粹于品茶论茶,我父亲还是很内行的,至于我自己却是不怎么的喝的,总怯步于繁琐的沏茶工序,顶多就喝喝速溶咖啡罢了。
“来,尝一尝这铁观音。”父亲娴熟而又快捷地沏满了三个核桃般大的茶盅子。
“我怕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王进心生顾及地说到。
我勿囵一饮而尽,说:“茶倒是好茶。不过我认为品茶这玩意是有年龄上限的,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是不能真正解其中味的,缺少岁月沉淀。”
“你这话我不同意咯。”王进不以为然地说。“只是你还没有喜欢上。”
“对,小王说的对。你就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父亲不留余地地批判我。“……你要是有半点像小王那样懂事,我就少操心了。”父亲还引申出许多我的不是来。
我觉得茶实在是没味,就点了一根烟抽,也发了一根给父亲,王进只是一味地喝着茶。母亲正在看着一档时下火暴的电视相亲节目,还时不时地向我和父亲抛出不满的眼神——她看不得我们父子对烟横抽。
茶过几轮,王进说他该回去了,说是要早点回去准备一些夜宵给他快要下班的妻子吃。他也谢谢我们的款待,还真是客气,而我执意要送送他。
从我家出来,此时,大街上灯火通明,人车往兮,夜晚的城市好不热闹。
“你晚上会经常出来玩吗?”他问我说到。
“也不是经常,偶尔会同朋友或者同事一起出来一下。你呢?”我又反问他说。
“极少数吧,我一般很少有时间。”王进仰头望了望这城市的夜空,有点意味深长地说:“在这座城市生活这么久了,总感觉它很陌生。”
“多出来逛逛吧。”
“也许我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只有看的份,甚至连看都没有的看。很难去融入这座城市……城市太大,感觉自己很卑微。”
“其实没他妈的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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