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北暕没让圣主带百官相送便自己带着一队人马从城关出发往西疆的方向去了。一路紧赶为了照顾将士们还是就近找了个路边酒坊停下歇息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端起茶啜了一口,侧首看向一旁的莫岫,鉴于是莫憬的弟弟,又因那几声“哥夫”喊得舒心,帮着莫憬骗自己的那点恼怒也就烟消云散了。于是还是过去,跟着他坐在离众将士毕竟偏的位置,关心了几句。
“吃得消吗?”
“我没问题,”莫岫有点受宠若惊,他见北暕路上的手段被揭穿后就一直在担心,“我以前和景潋出去的时候也是这样跑,风餐露宿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比现在行军要累得多了。所以哥夫你不用担心我。”
“嗯,”北暕听着他的称呼甚是顺心,但还是道,“平日将士们都在的时候就不要喊我‘哥夫’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叫你名字我哥得扒了我,”莫岫一个劲儿甩头拒绝,“何况你是世子,直呼姓名显得无礼了,我还是叫你世子吧。”
“嗯。”北暕笑了笑,看着心情算是不错,身旁跟着的将士都松了一口气,这位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虽然不显现出来,但那股阴沉的气势却是一直萦绕在他身侧的,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跟你哥……”北暕顿了顿,“是什么时候换的?”
“……”莫岫动作一僵,心里哀道逃不过了,放下手中的茶碗,正襟危坐,瞅了瞅莫憬的脸色,小心翼翼把全过程说了一遍。
“是在你处理北郡事情的三天里换的。我哥在跟着你逃狱之前就给我讲了,说你有可能会强行把他掳走,所以让我跟着你们一路的留下的痕迹跟去。北郡是离西疆最近的地方,恰好你们又不得不在那停歇了几日,我又刚好赶到。于是就和我哥换了。”
“你是什么时候偷的钥匙?”
“我没偷啊,”莫憬一愣,“哦你说你关我哥那锁链啊。”
“嗯。”北暕脸色不太好,还是应了。
“那多简单的事儿,我拿一小铁丝撬开的。”莫岫浑不在意道,“我哥自小多随父亲留在西疆,而我的性子自然是在护国将军府留不住的,在学堂认识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便跟着一起出去混了,所以撬锁这点儿小事儿简直不在话下。不然我哥也不会放心让我易容成他的样子来替他了。”
“……”北暕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莫憬下定的决心,他从来就没有办法阻挠,也阻止不了他过。思及此,他甚至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走吧,继续赶路。”北暕等了会儿,放下茶碗,放了几锭银子在桌子上,没有要掌柜补的零钱,站起身环顾一周,浅浅笑着,“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跟着北暕的一队人马都是圣主的心腹,忠心耿耿自是无二话可说,这声音齐整有力,而其能力与士气自是可见一斑。
北暕颇为满意,赞赏地看了他们一眼便下令继续行军。
在北暕刻意提升的速度下,原本要走整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到了半个月的时间,虽有些担心众将士们会不会吃不消,但为了尽快见到那人,还是狠了狠心,这一路上也就没有为难众人。当他们到的时候,莫憬原本驻守在西疆与大兴边境线已经退到了五座城池以后——这还是有莫憬来了带兵躲会数座城池的结果,可见这一仗打的并不轻松。那蛮夷明显是经过这么多年养精蓄锐做好了充分准备的。
原本应是生机盎然的村子如今已是荒草丛生,为了保护无辜百姓,莫憬带着护国军死顶着边城来袭的蛮夷给附近几座城池的百姓腾出时间撤离。还未踏进城中,微风便带着一股不浅的血腥味拂来,地上的黄沙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颜色,多日沉淀出一点朱砂的颜色,黯淡无光的红,混着尸体腐烂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纵使是北暕带来的北域能称得上最强的一队兵将见了也隐隐有些作呕。
带着人马走进城这么久了,别说一个人,连只耗子都没能看见,北暕心里开始隐隐有些担心起来。他停了停步子,转身嘱咐身后的将士:
“诸位请小心一些,虽说此城已被大兴的护国将军收回,但有可能会被护国军误认为敌军,凡事多小心一些。”将士们纷纷应了声,都加强了警惕小心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一路上走了许久,村落间的房屋虽说有破损,但大多数还是保持了原样,但仍未看见一兵一卒。北暕心下有些奇怪,但还是带着人马加快了行进速度。直到走了有好几里的路程,北暕这才看到有军营的营帐,还要做饭的炊烟袅袅升起,可奇怪的时,兵营里竟空无一人!
北暕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匆忙跑走的将士,连忙上前拉住人。那人看见北暕有时脸上的慌张和焦急还没褪去,过了一会儿才怔怔道:
“世子?!”
“是我,”北暕应了一声,连忙问道,“莫……护国将军在哪?”
“西疆那群蛮子今日突然来袭,将军带着人马前去迎战了。”
“前去迎战为何会带全部的人马?”北暕皱眉,莫憬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将军只带了一队人前去迎战,但后来那蛮夷子不知道使了什么巫术,一时间飞沙走石,连前行的路都看不清楚。将军和他带的人马都被困在了荒漠中,沈中郎将见将军迟迟未归,于是另带了人马前去支援。
“怎么会这样?”
“剩下的大部分将士担心会有敌人趁此时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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