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勉力凑齐了一袋半草药,林怀德带着林子墨第二次踏上去县城的路。坐在车上的被子里,林子墨无奈地扯了扯身上的夹衣,进入九月的天气很凉了,身上的夹衣印象里,要穿到十月份,然后里边续上一层棉花,就成了棉衣,接着穿到明年春天,再把棉花取出,变成夹衣。
说了半天,娘也舍不得给家里人添件细棉布衣服,说是要攒着给他们做学费,明年尽量让哥三个都去学堂。
可这衣服太奇巴了,两层粗棉布加起来,简直放到地上可以自己竖起来,放到橱窗里当展览,都不用挂模特,太硬了。抓抓头发,这也是林子墨的硬伤,留那么长的头发,每天还得梳起来,每次都梳的乱七八糟,只好求小妹帮忙,害他每次都被笑。
官道上的黄土常年被马蹄践踏,虽说道路已经很硬,但表皮还是充满了浅浅的马蹄印。颠簸了一个半时辰,总算到了县城。
仁和药铺一如既往地忙乱,作为县城最大的药铺,药品琳琅满目,伙计忙的脚不沾地。
林子墨这次无需等待,刚进入大堂,父子俩就被伙计请入后堂,到了刘郎中屋里。
刘郎中正好闲着,看到林子墨爷俩,笑着站起来迎接,一点也不怠慢:“小兄弟和你爹又来送药材吗?快请坐。”亲自倒了茶过来。
伙计搬了两个凳子,林怀德父子坐下,林怀德憨憨地笑:“又来打扰刘先生了。”刘郎中摆摆手:“我和小兄弟一见如故,林兄就不要客气了。”无论是林怀得,还是林子墨,刘郎中感到不是一般的村里人,总感觉有一种不同的气质,再加上林子墨的方子这一阵给店里上火、腹泻等病人中了大用,让店里的名声更上一个台阶,一想起来,刘郎中就为自己当初的英明得意。
闲话了一阵,伙计走了进来报告:“林家的草药犹豫是秋末采摘的,属于药里的末品,按例值大钱四百六十五个。”刘郎中看向林家父子,林子墨明白,秋末了,草木都泛了黄,已经老化,这个价钱真心不低:“谢谢刘先生,这个价钱我们很满意。”林怀德一点不懂,只是看着儿子行动,儿子说不低,那肯定不低。
刘郎中正要说话,门帘一掀,伙计引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走了进来,清秀的面容,白色的长衫上罩着一件天蓝色的缎子半臂,一进来就笑着说:“刘先生好长时间没到我家去了,这段时间很忙吗?”
☆、第9章
刘郎中站起来迎着:“原来是欧阳公子,有失远迎,这是-------”林子墨准备客气两句和父亲告辞,却见欧阳公子眉头皱了起来:“还不是我祖父,天气冷了,他的腿疾又犯了,想请刘先生去看看。”刘郎中也皱了眉:“欧阳老爷子的病受不得凉,早年时没治好,如今两个膝盖肿成这样,针灸和药石已经没有效果了。”
林子墨心里一动,当初老中医有个绝方,专治各个关节痛,两千年后,中医中药兴盛,老中医靠着这个方法发了家,林子墨虽然平时跟着学会了,但是明白不能给人家拆台,所以从来不用。如今到了这里,就没有侵权一说了。
欧阳公子叹了口气:“祖父被这个病折磨的厉害,吃不下睡不好的,家里下了决心,打算全国在招奇人义士,谁能治好家祖的病,赏银一千两,希望找到个好郎中。”
林子墨眼睛都贼亮了,一千两的赏银,他的细棉布衣服有望了!看向欧阳公子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刘郎中也心动,可知道自家没那个本事,沉吟间正好朝着林子墨的方向,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亮,心里莫名地相信他,殷殷地问:“林小兄弟可是有治这种病的良方?”
欧阳公子奇怪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孩,虽然纳闷刘郎中的反常,可良好的教养让他不说话,矜持地站在了一边。
林子墨犹豫了一下,对这个方法倒是很有信心:“是有个家里传下来的法,就是治疗时疼痛一些。”林怀德惊讶地看了儿子一眼,忽想起他在家里说过的话恍然,可能有是儿子说过的那个老伯的游记,一时又担心起来,不知道管不管用?
刘郎中也犹豫一下,转过身来把林子墨介绍给欧阳公子:“这位林小兄弟手里有几个祖上传下来的治病良方,前几天我的药店买过一个方子,很实用,想必这次拿出来的方子也错不了。”
欧阳公子怀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打算怎么治疗?”要不是素知刘郎中的为人,欧阳公子真怀疑再拿他开涮。
林子墨想了一下:“小子的方法是外用的,先贴膏药,后拔罐子,最后收口还是贴膏药。”听说是外用药,欧阳公子出了口气,外用药还好点,要是吃的药,他绝对不敢把林子墨请回去。
转向刘郎中:“先生怎么看?”刘郎中到是很相信林子墨:“我相信林小兄弟,而且外用药,一般出不了危险。”
欧阳公子两手一拍:“好,我相信先生,请这位小兄弟到我家里看看,如果真能治好,一千两纹银双手奉上。”实在是没了办法,家里把全国各地的郎中都请遍了,大内国手都来了两位,就是看不好老太爷的病,这个方法没什么危险,就请回去看看,万一管事哪?家里指着老太爷撑着哪!真出了问题,将是欧阳一门无可估量的损失,如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互相通了姓名,知道这位是欧阳家的长孙-----欧阳志,小小年纪已经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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