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唯在床头摆好一杯清水,又把两人的手机调整成静音模式,最后回小厨房收拾牛奶杯。小厨房的案板上,放着一粒粒粉碎的白色药末,谢小唯把药末一丝不剩的全扫到水池里,冲的干干净净。
那是房间里自配的助眠药物,用来帮助夜晚休息不好的酒店住客,而他却把这些药片碾碎了放在刚才的那杯牛奶中——肖诚说的一点没错,他的确大胆又放肆,这么多年的分离,哪有人又会一成不变。
安顿好肖诚,谢小唯拿上钱包和房卡便出门了,临走时还细心的关闭“打扫卫生”的提示灯,他可不希望肖诚这好不容易的休息被人打扰。
外面阳光大好,照耀的人心头舒坦,但是深秋的凉意还是趁隙钻入领袖,冷不丁冻起一身鸡皮疙瘩。
谢小唯搭了一辆车,半个小时后,出现在某条商业街的一家低调的美式酒吧前。
回国后他曾频繁来过这里,所以熟门熟路,门口的保安和酒保都认识他,就连酒吧的老板都对他有几分印象。
“呦,小唯今天又来找人啦?”——因为来的次数多,又从不肯进门消费,久而久之店里的人都形成一个默契的共识:瞧瞧,这小家伙多半是来找人的。
这家酒吧的酒品并不多名贵,最出众的反而是这里的环境和氛围——毕竟在g市,这样公开营业的牛郎酒吧不多了。
谁知今天谢小唯却微微一笑,“不,我今天来消费。”
在一干人错愕的围观里,谢小唯眼也不眨的走入店里,点名要了个豪华包间,又点出两瓶好酒。酒吧的老板早就注意到他了,亲自迎过来:“咱们老店不欺熟客,小唯啊,你这头一回消费光杆子可说不过去,是叫大哥给你选,还是你自己一个个挑?”
谢小唯的食指摸摸下巴,“我挑就好,不过说真的,无论我挑哪一位都行吗?”
“当然,我们这儿坐店的各个都是百里挑一,你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谢小唯清了清嗓子,凑到老板耳朵边嘀嘀咕咕,一番话下来,老板的脸上像被涂抹了七彩染料,红黄蓝绿好看的一比。
好半天,老板才酸着牙丝溜溜道:“小唯啊,还真看不出你居然好这口儿,你、你确定要点这几个?不再看看别的啦?”
“确定确定。”谢小唯笑眯眯的推来两张纸币,“我赶时间,能尽快安排吗?”
老板摇着头离开了,不一会儿,四个面生的男人鱼贯进入房间。放眼望去,从长相到个头到气质参差不齐,不过最重要的一点,里面只有一位是真正意义上的牛郎。
谢小唯轻轻咳嗽了一下,希望自己的表现能镇得住气场,等到几人站好,谢小唯向他们抛出一个问题:在来这家酒吧之前,你们在哪里工作,工作了多久?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谢小唯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听完所有人的回复后,谢小唯指向最后那个瘦瘦小小的驼背男人,冲老板开心一笑:“就他了!”
老板的嘴巴半天都合不拢,老天哎,这个人可不是什么牛郎,是他们店里在后厨清洁打杂的老王啊!
老王看起来有四五十岁了,两鬓灰白,身子佝偻的厉害,完全一副被封建社会压迫的劳苦人民。不过顾客就是上帝,老板交代老王几句,带着众人退下了。
“坐,别客气,叫您王叔行吗?”
“行,行!”老王比谢小唯可紧张的多,这店里是干什么生意的,他天天耳濡目染一清二楚,可是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被推到前台招待客人的一天。再说自己这模样,一没脸蛋二没身材,放婚姻介绍所都卖不出去的中年失业苦力男,人家客人怎么就看上自己了呢?
忽然老王心里“咯噔”一下,坏咯,这客人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特别嗜好”吧。
谢小唯哪里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从“不谙世事头回客”瞬间升级到“嗜好奇特富二代”,一脸诚恳的坐在老王对面,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冰镇的苏打水。
“不用不用客气……”老王结巴道,“您需要什么服务,直说就成!”
谢小唯也不再推拒,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是想找王叔打听一些事情,有关这条商业街的一些事情。老板说你是这店里的老员工,在来这酒吧之前就在这条商业街上打工了很多年,对吗?”
“对对,有十来年了,”听到正常的问题,老王的语气明显放松不少,“头两年先在最里头的洗浴中心,然后是社区小卖部,后来有一阵特别兴夜市大排档,嘿我还自己开了一家……”
谢小唯安静的听他说完,才接口:“那这样的话,王叔对这条街的商铺更替也应该非常熟悉吧。”
“熟悉说不上,但肯定都有印象,门面房的流动性大啊,尤其现在干啥的都有。你说说吧,就看我记不记得。”
“那就好,”谢小唯两眼微微闪动,“王叔还记不记得大约五年前,现在这家酒吧的前身是什么店?”
“这……叫我想想啊,我记得路北头这一块全是卖服装的,就这里一家,哎是个美甲店!”
“美甲店?”这个答案叫谢小唯意想不到。
老王以为他不懂,啰啰嗦嗦的解释:“就是涂指甲的嘛,年轻的小姑娘最喜欢了,每天下了班排着队过来,还说这家店档次高有水准,嘿,要我说都是给外头那些烂广告给炒的!”
“不,等一下,”谢小唯忙打住对方的话,“五年前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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