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吐了烟头恨恨骂道:"娘的你害老子赔了一笔大生意,要么把二十万给老子填上,要么就等着被抬走!"
常见被常安传染的也有点邪气,当时就笑了,冷冷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连二十块都不会给你"
雄哥眼神恨戾,轻轻拿着手中钢管拍着掌心:"那就是没什么好说了?"
说完下巴一扬,身后几个打手轮着木棍冲上去!
雷电交加的暴雨夜,醉醺醺的男人,闪电划过的冰冷匕首,眼中只有仇恨的少年,忽然,那把匕首染满鲜血,然后倒下一个人,电闪雷鸣骤雨爆裂……
封季柏猛然睁开眼睛!身上睡衣已被冷汗浸湿……
阖上眼平复呼吸,喉咙着火敢干涩酸痛,摸索着按开床头柜上台灯,半夜三点二十八。
封季柏缓缓坐起来,坐在床边轻轻揉着眉心,打了一层霜似的身体开始渐渐回温,慢慢站起身走出卧室到客厅接了一杯水,仰头喝了大半杯,端着剩下半杯水靠在墙上品酒一样,一口口细酌。
客厅里的座机忽然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单调的铃声在静谧的凌晨显的格外突兀。
封季柏走过去接起来,嗓音罕见的疲惫:"佳宸?"
封佳宸干笑两声:"舅舅,你还没睡啊"
封季柏坐到沙发上,按着额头说:"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封佳宸再次吞吞吐吐,一天叫两次家长他真的是羞愧难当,但是情势所迫又不得不叫监护人,于是支支吾吾的说:"您,能来派出所一趟吗?"
☆、路况【4】
天色蒙蒙亮,微弱的曦阳在天边一线染上一抹亮色,这座城市渐渐从沉睡中苏醒。
常安拖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出派出所一屁股坐到最后一层台阶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常见站在他旁边,低声道:"你胃不好"
常安点着吸了一口,呼出一口白色的烟雾,讪笑:"我命不好"
此时封季柏和封佳宸也从派出所出来,常安对封佳宸说:"佳宸,谢谢你了"
封佳宸笑道:"我看后面情况不对就报了警,好像这忙帮的不怎么漂亮"
常安:"你做的对,等常见被打死再报警就晚了"
封季柏看着此时低迷而颓废坐在台阶上的年轻男子,在他平静的表情中看到了疲惫和无奈,年轻的脸不属于太过粗粝的沧桑,可是却在这个人身上表露的淋漓尽致。
大哥,不过是平辈而已,如何甘心而又尽责的背起两份责任,一个家庭……
常安埋着头默默抽烟,思维迟钝的大脑迟迟察觉到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头和封季柏对视了一眼,然后把烟头按灭在地上站起身道:"不好意思,又麻烦了你们一次,两位请回吧"
不等有人回应,常安拉了拉外套衣领走向凉意朦胧的人行道。
"大哥你去哪?"
"上班,你先回家"
封佳宸跟封季柏道别后拉着常见走了。
封季柏看着常安逐渐融入微薄夜色中的背影,在他几乎走出视线是开车追了上去。
"去公司吗,我送你"
常安冲他笑的有气无力:"不用了,我现在不去公司"
封季柏看他片刻,倾身过去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常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车,业务熟练的报上地址。
封季柏纹丝不动的表情下藏着一丝诧异,那是一座□□。
打给毛杰时毛杰正在睡觉,"常~常哥"
常安约了他碰头便关了手机。
常见会惹上王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本以为这兔崽子再怎么不循规蹈矩也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夜路走多了真会见鬼。
常见所言的一年前背着常安去打工,正是在王雄的底下赌场,一个规模不大的赌场,猫腻却不小,黑吃黑的王雄靠着雇的一堆老千和牌桌机关捞了不少黑心钱,常见进去做工前不知道这家赌场足够黑,而且后台足够硬,当酒水小弟的时候不知死活的抓住一个老千,而那老千岂非闲人,王雄御用捞金手,道上的规矩,出老千非定要见血,王雄为稳定大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手刃了自己的下属,而即将到手的二十万度金全打了水漂,当王雄大怒要找拆台的小弟算账时,机灵的常见一看苗头不太对,已经跑出二里地了。
这下弟弟算是真被鬼缠上了,常安愁的脑袋都快秃了,不断的扒拉头发,感觉能一薅一大把。
"到了"
车停在市中心著名娱乐街上,不夜的灯牌在亮了大半的清晨中,那绚烂的五彩缤纷,此时闪烁的有些惨白。
常安猛的抬头,"哦,到了?"
封季柏问:"来这儿干什么"
常安推车们,推不开,"有事,车门锁了"
封季柏熄火拔钥匙,率先开门下车,站在清亮了不少的晨色里微微笑道:"正好,我也有事"
常安有点摸不到头脑,看着他那双湛蒙了一层雾般的蓝色眼睛,有点着急的伸手胡乱指了指,"你,你的意思是"
封季柏打断他:"我跟你一起去"
常安笑的有点无奈:"为什么,你连我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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