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只得连夜的画,白文谦在旁边心怀鬼胎的喝着茶,于心不忍便伸手帮道长研朱砂磨,研了一个半个时辰,突然喉头一紧,一口血又喷到了地上。
是的,所谓大隐于市,巨隐于道观。这些天来聪明绝顶的白文谦就窝在金云观里,清静道长是个厚道人,帮他隐藏行踪也不问原由,还隔三差五给他些滋补的丹药强身健体。
此时他已很少吐血了,即便偶尔吐出来也与平常的红血无二。然而看似平常的毒血依然被清静道长的功力吸附,粘上了写符咒的朱砂墨。
温渥白日化作温姑娘应付老妈子们的围绕,晚上则变回男子在醴阳城里没头没脑的闲逛,恰巧遇到一家把刚求来的符咒贴在大门上,老远就让他嗅到了毒血的味道。
温渥大笑三声,当天晚上就出现在道观,施法迷昏了整个金云观,唯独留下了白文谦。
此时的白文谦也不需要施法,早就呼呼大睡过去了。他像是疲惫极了,袖口沾了朱砂墨的粗布道袍也懒得换下,就在一床布被里窝成布团,只露出手和一张睡脸。
温渥不是第一次进他屋里偷看睡相,然而这一次他所见到的白文谦,却是舒展着眉头的。温渥觉得很新鲜,就蹲在他床边凑近了脸去看,看得久了,温渥又觉得这脸舒展得让他陌生,还让他心里多了一块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他就伸着脖子蹲了一晚上,次日天亮伴着窗外此起彼伏的惊呼,走了。
醴阳城的邪风吹到了金云观,道士们一早就惊现自己或坐或卧的昏睡了一夜,清静道长也不例外。
唯独一觉睡到晌午的白文谦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也猜到此事与他有关,但仍不挑明,只是须发一夜间又白了几分。
几天后,传出白家老爷携长子回醴阳城的消息,白文谦顺势作别。临行前,老道士神色惭愧的拜托他保守秘密。
白文谦满怀内疚的答应着。
一路步履沉重,回到家却见自家宅门前站了个瘦高的黑衣男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叫做温渥的妖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文谦蹿着后退一步,手心上都是冷汗。
那妖怪看见他,却嘻嘻一笑“好久不见啦……哎哎,别跑,是我呀。”
就见男子扭着腰肢碎步走到他面前,娘兮兮的语调和那夜“醉了酒”的温姑娘一模一样。
“我也会变身,又不只有他。”娘气黑衣男子捻着兰花指向自己的鼻子“这个人和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温渥。”
“这样呀,”化身成娘气黑衣男子的醉酒温姑娘用手指托着下巴,噘嘴皱眉思索起来“那我就叫温柔好了,”
接着正色,换上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在下温渥,小妹温柔在府上多有打扰,今日在下便是来接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速度还不赖的我,码起字来真的好慢啊~
☆、风言
白文谦带着“温渥”进了家门,一路上都在吃素念经发愿的白老爷子见二儿子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感激的差点老泪纵横。
这还多亏了客人“温公子”的存在,镇住了老爷子一家之主的威严。
白老爷到了家还没见着二儿子,就从管家那里听到了精装版修订版的花边消息,又带着大儿子谢过了带着面纱一脸淡然的温姑娘,也觉得这女孩虽然路子很野,但本领高强人又端庄,作白家的二儿媳是相当合适的。
因此白老爷突然听她娘家要来领人了,这哪里肯,再一看这娘家人也是一表人才,更是哪里都不肯放人。
白老爷很是客气的与温公子几番感谢,几番寒暄,几番称赞又几番峰回路转,最后以旅途劳累一系列的理由把他也留下暂住了。温柔小聪明不少,但生性奔放,一路话题被白老爷带着走,也没反应怎么回事就应下了。
招呼过老爷子,白文谦带着“温公子”去客房找“妹妹”。
“妹妹”听通传就是一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哥哥,只得隐隐不安到俩人照面,远远的看到一个“温渥”嬉皮笑脸的冲着自己走来。
她不说话,她的哥哥就也不说话,气氛僵持的非常尴尬。白文谦挠挠脸皮,小声说“要不我先走,不打扰二位了。”
哥哥说你留下。
白文谦心中偷偷骂娘,但还是留下了。
妹妹皱着眉头对哥哥说“你来啦。”
哥哥眼珠一转,轻蔑且娘炮的指责,“你这头发梳的一点都不好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又自行补充“不衬我。”
真的温渥看见自己的眼睛顾盼生辉,自己的手又翘起兰花指,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真的温柔看自己摆出五官皱到一处去的嫌弃样,也觉得非常糟心。
俩人很有默契的一转身,抖变回各自原本的人形。
白文谦只见到二人突然互换了位置,但男的挺拔,女的柔媚,原本诡异的画面顿时好看很多。
在他身边的真·温柔小姐已然变回原样,看他一眼笑了说“你看这才是真的我们俩。”
白文谦还未来得及答话,就听见她又说“是不是比神仙还好看?不用你夸,我们自个儿知道。”
白家大哥名叫白品言,今年二十,尚未娶妻。大户商人里这个年纪还没婚配的男人不多,白家大哥就算很有故事的一个。
白大少爷自小谦逊守礼勤奋好学还长得相貌堂堂,十五岁就和泉阳城的孟家订了婚约,只等孟小姐满了十四岁便成亲。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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