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下午杨裕再次出现在齐清面前。
他说,“齐清,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是自甘堕落的人,你有什么苦衷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问,我只是想与你做朋友。”
“承蒙将军看得起齐清,齐清感激不尽。”这人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还以为他不会再来,没想到还是这么的执拗。“只是作为南越的亡国遗民,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总算是承认了身份,杨裕心下喜悦,毫不介意齐清的拒绝,径自说着“其实我一直很仰慕齐准,也想和他光明正大的较量一番,只可惜那时我在西边镇守,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齐准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一直听着杨裕说话,齐清陷入了回忆之中,想他在南越那三年多的时光,无论再如何的幸福快乐到最后的记忆都停留在那场大火上,留给他的也惟独只有无尽的冰冷,宣示着他曾经犯下的罪孽!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齐清突然大吼,心情沉落谷底,不愿意在承受内疚的煎熬。
杨裕愣了一下,注意到齐清的失控,面前的人终于换了一副模样,宛如一直嗜血的狼,这才是齐清还该有的样子,“好,我不说了。”
对上歉意的目光,齐清知道自己失态了,“对不起,我……”
“无妨,是我的错。”杨裕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不该说齐准的,南越和齐准就是齐清心中无法磨灭的伤,提起一次便是揭一次伤疤。
其实他以前就听人说起过南越齐清,说齐清是个难得的良才,说有了齐清后齐准后继有人,也听人说齐清可能是继齐准后南越的又一支柱。
也有很多人拿他们两个对比,同为将门之后,又都是年少出名,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不知道什么时候齐清这两个字在耳边出现频率越来越多,多到他会下意识的去关注齐清的消息。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见到了齐清,鲜衣怒马英姿飒爽,尽管还有些稚嫩,气势却毫不输人,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他平生佩服的不多,齐准是一个,也非常想与齐准一站,见到齐清后想要较量的人之中又多了一个,他想有生之年他的愿望必定能够实现。
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得到这父子去世的消息,对于齐准的死他遗憾,对齐清他则是惋惜,那样美好的少年还未来的及绽放光彩就离开了人世。
如果说用一个词形容他对齐清的感觉,你就是惺惺相惜,所以看到齐清还活着的时候他才会出手,在看到齐清堕落的时候才会愤怒,不明白齐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一个被人瞩目的位置跌落到最底层,如果是自己会是怎样?舍身处境的想了很久,这两天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齐清,你是不是想要报仇?”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天他走后是三皇子进了齐清的房间,当初南越灭国三皇子可谓是头号功臣,如今齐清要是报仇三皇子定然是首选。
瞬间明白了杨裕的意思,齐清只觉得很好笑,两世了,为什么杨裕总会给他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还说的合情合理,就连身为当事人的自己都无法否认。
没有得到回答,杨裕只当是齐清默认了,便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解,“齐清,不管你能不能接受,南越都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南越的老百姓比以前过的还要好,天下太平,我想你也不愿意再生灵涂炭吧。”
“放心吧,我不会的。”他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要光复南越,更不愿再有战争,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不希望再有人因他而亡。
得到满意的回答杨裕松了一口气,却又马上开始担忧,“齐清你不会是打算找三皇子报仇吧?”
“你何出此言?”齐清明知故问。
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杨裕再次劝说,“齐清不要做傻事,三皇子那个人城府太深,在战场上你或许能胜他,可在这里你不是他的对手,与他作对你只会是死路一条。”
周瑾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周瑾的手段也没有人比他明白,况且要是报仇他自己就应该自行了结。
笑了笑,对于杨裕的关心齐清仍然是感动的,不愿杨裕担心于是道,“你想的太多了,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什么家仇国恨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在这种地方能好好的过日子?”杨裕明显不信。
“怎么不能?我现在就很好,不缺吃不短穿,还有酒喝。”齐清回答的很满足。
“但是这种地方……”
“将军。”齐清打断他,“这种地方怎么了?这里也会有真情的,再说了世界上又有哪里能有真的与世无争,问君何能尓?心远地自偏。这里没什么不好的。”
自嘲的笑了一声,杨裕叹道,“是我狭隘了,倒是你看的比谁都清楚,齐清我很佩服你,我们会是朋友的。”
“以我现在的身份能有将军做朋友真的是高攀了。”齐清叹道,明知道远离才是最好的,可还是会贪恋这份温暖,忍不住想要靠近,也正是这份温暖他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以后将军若是闷了,可以来找我喝酒。”
“好!”
“齐清看我给你带什么好酒了!”人未至声先闻。
向来都是老成持重的杨裕难得露出除此之外的情绪,就连语气都带着炫耀,齐清也跟着好奇起来,走到门前迎接,“是什么酒能让杨大将军看在眼里?”
“还是你这里清净。”杨裕不是太喜欢寻欢楼,每次来都会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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