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裴景沉浸在悲痛中,被谢致拉出校门,进了一家餐厅。
谢致先问服务员要了湿巾,周裴景呆呆坐在椅子上,任谢致别扭地给他擦脸。擦完了脸,谢致说出去一下,留周裴景一个人在包厢里,周裴景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觉得既尴尬又丢脸,自己居然在谢致面前哭成那样。
谢致到门外,打了个电话叫家政赶紧去把周裴景房间收拾干净,叫她找人把门修好,想想觉得憋气,又打给李浩然把他一顿骂,李浩然目瞪口呆在电话里被谢致骂了个狗血淋头,挂了电话都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狗脾气。
谢致走回去,点了菜,跟周裴景吃了相顾无言的一顿饭。周裴景吃饭细嚼慢咽,乖乖顺顺的,从谢致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脸颊一鼓一鼓地动,像个小动物一样。
吃的差不多了,谢致叫人买单,问周裴景饱了没有。
周裴景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谢致走出去。外头天色已黑沉下来,起了不小的风,看是要下雨了。两人出来的早,吃完就卡着堵车的点,街上一辆空出租都没有。周裴景只穿了一条t恤,被风吹得发抖,抱着手臂缩成一团。
谢致低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你这个样子,真像个女孩子。”
周裴景想瞪谢致,但谢致余威仍在,弱弱地低下了头小声说:“一点也不像。”
“小小白白的一个,还爱哭。”谢致突然伸手把他圈进怀里,他的胸膛隔着两层布料贴紧了周裴景的背,滚烫的气息萦绕了他,“像我这样抱着你,别人一定会以为我们在谈恋爱。”
周裴景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你你你——”
还没想出要怎么反驳谢致,谢致先一步放开了他,朝马路上伸手,拦下一辆空车。转头看到周裴景红着脸的样子,拉开车门把他推进了后座。
“那我还能在我房间住吗?”车子开了一会儿,周裴景问他。
谢致靠着车子椅背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淡淡地瞥了瞥周裴景:“住吧。”
车窗开了一条缝,风吹进车厢,吹动谢致的头发,轻柔地贴在额角上,侧面弧线有一种带着侵略性的俊美。周裴景盯着谢致看,盼望谢致一直别睁眼,也别说话,保持这样平和的姿态,他想把谢致的眉眼记下来,画到画板上去。谢致也不是一个好学长,更不是一个好室友,可是周裴景从未这么想作画。
也不知道自己长到十八岁,会是什么样。周裴景转开了目光,胡思乱想,等他十八岁,希望能和谢致一般高。
第四章
回到宿舍,周裴景发现门锁已经修好了,回头问在餐台边倒水的谢致:“你叫人修的啊?”
“嗯,”谢致承认,又加了一句,“免得你又跟我哭。”
周裴景进了门,想了想,还是落了锁。环顾一圈房间,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谢致这边喝着水,不知为何,原本心情还不错,听到周裴景那里又是“咔哒”一下把锁落上了,眉头皱了起来。
他走到周裴景门口,敲门。
“怎么啦?”周裴景立刻在里面回答他。
“你把门打开。”谢致不耐烦地说。
周裴景在里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打开了门,细了很小一道缝,转着眼睛朝外边看:“怎么了呀?”
谢致猛地拉开门,周裴景扶着门把,毫无准备地被带了个趔趄,扑到谢致身上,又急忙后退两步站直。
“这个锁是我找人装的,”谢致用食指扣了扣门锁:“所以你不能锁门。”
“啊?”周裴景不确定自己理解的是不是谢致那个意思。
谢致缓缓地重复一遍:“我说,这个门锁是我的,你没经过我同意,就不能锁门。”
周裴景呆住了,还有这种说法?
他腹诽几句,勉强点了点头,说:“哦。”
反正有门锁没门锁都一样,总比坏的好。谢致见他同意了,就抬腿要走,周裴景突然叫住他:“那个……我好像有几本画册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啊?”
谢致想到被李浩然撕烂的那几本书,心虚了一秒,立刻冷着脸道:“当然没有。”
“没有就没有嘛……”周裴景小声嘟哝着关上了门,重新翻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仔细回忆了半天也想起来到底拿没拿回家,就打算周末再回去找找。
结果没过两天,他收到了一个邮包。俞笑和班里另外一个男生去校门口拿快递,顺便给他扛了回来。周裴景打开一看,里边全是画册,从萨金特到雷诺阿足足三十多本,唯独没有他缺的那几册。周裴景合上纸箱,心中气愤地大喊,我就说是谢致弄坏的嘛!还不承认!难怪这几天谢致都没影,弄丢了我的画册心虚呢!
他也不想想谢致欺负他一个初中生的时候都不带不好意思过,怎么会为了几本书心虚。
俞笑扛箱子扛的气喘吁吁,搭着周裴景的肩道:“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书,快累死我和陆峰了,必须请我俩吃西冷套餐。”
“好啊吃,”周裴景把箱子推到桌子下面,问,“可是西冷套餐是什么?”
夏菲菲闻言转头:“西餐厅最贵那份套餐呀,我也没吃过呢,周裴景我跟你说,见者有份啊,吃独食可是会中毒的!”
“什么?吃什么独食?”林卓君上完厕所回来,就听到了最后一句,敏感的问,“谁敢瞒着我去吃东西?”
周裴景脸垮了下来:“好嘛,都有份。”
中午下课,五个人浩浩荡荡去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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