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韩冬意外的来电像一束打进沉默的灰色空间的阳光,瞬间就把蕊蕊的理智打散了。明明是今天早上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明明不知道他和曲少爷的关系到底亲密到了什么地步,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此时隔着话筒,能够听到那个看似寡言少语、老实可靠的男人低沉的声音,蕊蕊脱口而出的哭诉显得颇有几分滑稽。
“【怎么了?南希出事了吗?】”
韩冬的反问来得很快。就连猜测都很是靠谱。可惜的是,蕊蕊的理智也终于回笼了。刚才是她一时失态,在这种微妙的时机下,让韩冬这个外人知道曲南希的情况明显不是个好选择。蕊蕊支支吾吾了一下,瞥了眼两个壮实的、铁塔般的保镖汉子,又瞄了眼背对着她躺在沙发上的曲南希的后脑勺,总算把架子端了回来。
“您好,韩先生。没有什么事,刚才失礼了。曲总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您有话可以先跟我说。”
远在城市另一端的某酒店,韩冬别扭地缩在餐厅的角落里,靠着一棵盆景植物的遮挡躲开了餐厅里陆语萱妹纸好奇地看过来的视线,浑身上下都是被监视的不得劲。蕊蕊前后话语的反差令他明显察觉到了不平常,但听对方的语气,似乎不打算告诉他……
……难道南希真的出事了?
想到曲少爷那种偶尔会令人很难受的抽风方式,韩冬深深地担忧了起来。
“【没有,我就是想问一下,南希今天晚上有空吗?】”
“抱歉,曲总现在正参加本地一个慈善晚宴。”
“【……哦。】”韩冬迟钝地回了一个字,想了想,又木讷地加了一句,“【……再见。】”
蕊蕊切断通话,吊起来的心渐渐放回原位。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她只知道,在他答应曲南希要到他身边工作开始,她就更多地将自己设定在一个保护者的角色上。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能够让任何人看到曲南希现在这个模样。
但世事往往事与愿违。
蕊蕊刚盖了电话,休息室的门就“咔擦咔擦”地响了起来。两个贴身保镖立刻上前把蕊蕊掩在身后,汉子们一左一右,目不转睛地盯着被转动的锁头,不一会儿,只听见“咯嗒”一声,被反锁的门缓慢地转开,露出站在门口的男人刀斧凿刻一般平静又男人味十足的脸。
站在门口的是刘忠。
男人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休息室钥匙,在这个时间点,这般举动,说他没有恶意都没人信。
在蕊蕊不算短暂的职业生涯中,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现在这种尴尬又莫名危险的情况。被撩拨后的曲南希处处是充满意外性的反应,刘忠又何尝是个正常人?
……反正没有一个正常人会特意弄来钥匙把明知道有人在休憩的反锁的休息室的门扭开的?!
刘忠环顾了屋里一圈,毒蛇般锐利的视线自然而然地放到了躺着的曲南希身上。蕊蕊表情一变,从两个绷紧了肌肉的保镖身后走出来,挺着腰遮挡着男人露骨的目光,神态是礼貌中带着些不卑不亢:“对不起,刘老板。我们曲总在休息,方便的话是否能请您移步他处呢?”总而言之就是滚你丫!
蕊蕊语气怡人,表情可不算友好。
但刘忠做到这个地步,会那么乖顺地滚出去?根本不可能。他之所以进来,就是想乘人之危的。男人根本没有将两个保镖放在眼内,随手把门重新反锁上,斯条慢理地脱下西装,把衬衫袖子卷了起来,忽然出其不意地一挥拳,瞬间击中右边那位保镖先生的鼻梁,脚一勾,立马将对方放倒在地!
“啊!!”蕊蕊尖叫一声,退后一步,依然挡住曲南希的身影,嗓音尖锐地质问道,“刘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击中的保镖眼冒金星,鼻子淌血,在地上翻滚了两下欲站起来,被刘忠在肚子上补了一脚狠的,立刻就失去了战斗力。另外一个从背后扑上来的保镖已经反钳住了他的双手,一条手臂锁住了他的咽喉!
刘忠看着身材壮硕,动作居然很敏捷,他的脸憋得通红,双手抠在保镖的手臂上,在对方的肌肉里抓出八条血痕!男人趁保镖吃痛、注意力分散的时机,脚下一跺,用力一挣,大腿往后一扫,另一个保镖失去平衡也倒了!
刘忠年少时搞走私,失败后念在他还未成年,被劳教了几年出来,在云南从街头混混开始,逐渐混到如今这般地位,那身手全是带血腥味的,看着像不要命的恶鬼。两个保镖本来已经戒备对方突然发难,却始终没有料到男人下手如此狠辣。
搏斗间休息室的凳子桌子撞翻一片,这间休息室是隔音的,门外也有他的几个保镖看着,刘忠丝毫不担心里面发生的一切会引来其他宾客。他对准两个汉子的肚子、脸颊等脆弱部位狠狠踹了几脚,等对方不再动弹了,才摸了摸被蹭破的上唇,眼神阴深地看向蕊蕊。
“滚开!!”刘忠低吼一声。
蕊蕊抖了一下,对方那个狠劲头把她的眼泪都快要吓出来了,女人却无法听从他的命令,只一个劲地摇头,咬着下唇,漂亮的杏眼坚定地看着男人。
“刘老板!这里是吕老的地方,你如此行径,是打算和b市的各位商界大佬撕破脸皮吗?!”
“就像曲总说的,”刘忠露出一个阴沉的笑,“我们只是互相切磋一下,不是吗?”
“你!”蕊蕊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刘忠一把推开。她脚上还蹬了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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