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过这座山,后面的路应该就会好走了吧。”一个带着书生冠背着书篓的年轻人扶着丛生的野树,扳着突兀的山石一边爬一边想。
这个年轻人浓浓的眉毛,长得身姿挺拔白白净净,正是从东门村出来进京赶考的江云杉。云杉从东门村出来,结果第一天就遇上了暴雨,春天的暴雨真是少见,更少见的是那雨一直下了七天。
“如果雨再不停,恐怕进京的行程要耽误了吧。”江云在客栈拿着书本望着屋檐下垂下的条条雨丝心想。
可喜的是等到第七天上午,大雨终于停了。云杉重新启程,他一边问路一边走,最后从当地人口中得知翻过前面这座山会节省他两天的行程。
“早一天进京就能多一天温习的时间。”云杉心想,于是他就这么上了山。这山岩石突兀,荆棘丛生,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更何况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山上更加湿滑。
等他爬上山顶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十分。一上午的辛苦旅程让云杉饥肠辘辘,所幸山顶有一座荒废的小庙可以让他进去歇息一下。
云杉在庙里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又从书篓里面找出吃的填饱了肚子,本想在庙里小憩片刻之后再次启程,不料睡醒之后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又飘起雨来。
“这恼人的梅雨,来的有点早了吧。”江云杉心里想着从书篓里拿出一本书,看来只能在庙里等着雨停了。
那雨又像前几天一样,一下起来就没个完,因为又被大雨阻拦了行程,江云杉心中烦躁拿着书丝毫读不下去,只好站在庙门口看雨。
这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下的不紧不慢,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眼见之处都在滴着水,仿佛整座山都被雨水浸湿了。
“唉,希望这雨天黑之前能停才好啊,要不然只能被困在这庙里了。”江云杉心里一边祈祷一边默默地注视着山林发呆,直到他看到有一个同样被雨赶的四处避雨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兄台,快进来避雨吧!”江云杉将那年轻人让进庙里:“这雨可真是烦人呀。”
“是啊。”那年轻人将一个笛子从袖里拿出来甩了甩水放在供桌上,又拧了拧身上的雨水,这才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江云杉。
“先生从何处来?看着有点面生呢。”那年轻人说。
江云杉自报了家门,那年轻人方知他是东门村进京赶考的学子。
“我叫天河,方天河。”年轻人自报了姓名:“就是这山下的小庙村人。最近下了几天的雨实在烦闷,趁着雨停来山上转转结果又被雨截了,真是晦气,晦气呀。”天河笑着说。
“我也是啊,本来是想抄个近路,不过看这样子今晚也要被强留在这庙里了。”云杉也笑着摇头。
两人一看大家是一对难兄难弟,不禁再次相视而笑。共患难的缘分让两人想谈甚欢,很快就又了相逢恨晚的感觉。从两人认识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过的快了,不知觉间天色已经渐黑,磅礴的大雨仍未停歇,两人在荒庙里寻了几根半截蜡烛点上仍旧秉烛长谈。雨声伴着风声在庙外呼啸,笛声合着歌声在庙内起伏,两人丝毫没有感觉被困住,反而有种鸟归山林,鱼回大海的感觉。这大雨好像是不想拆散这对知己,一直到了半夜仍未止歇,所幸云杉有随身带的干粮和水,两人吃些喝些仍就叙谈。
两人不知不觉聊到三更时分,那大雨仍在外磅礴,这时就听外面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
“天河贤弟,你可听外面有什么响动?”云杉最先听见了外面不寻常的声音。
天河立刻屏息静听,果然听见外面咕噜咕噜的声音。天河久在山下生活,对此声音较为熟悉,知道这是山石滚落的声音。
“到门口看看。”天河说着和云杉一起挪步到庙门口,庙门一开大雨立刻倒灌进来。趁着夜色就见地上哗哗流水,周围正有小块山石因为掩埋的泥土被雨水冲刷干净而从山上滚下来。
“不好,这山好像被大雨阴透了。”天河试着从庙门踏出脚去踩了一脚,立刻陷下一个大坑,接着他又想起一件事情:“这山顶上有一个蓄水的水库,堤坝都是草泥堆成的,这山既然已经被阴透,恐怕堤坝也难保,你看从这山坡上流下的水恐怕就是在水库里渗出来的,我们得上山看看去。”
“天河兄,这山土如此松软可能会有滑坡的危险,这山你比较熟,不如你下山去提醒村民们避一避,我去上山检查一下堤坝,之后我们在山下回合。”
“好。”天河已经和云杉结为知己,因此也就没再客套:“现在事不宜迟,我先下山去,你上山看看堤坝,不管什么情况都下山来找我们在做决定。”天河向云杉行了礼,又将水库的位置告诉了云杉,自己连忙下山去了。
见天河走了,云杉也踏着泥泞的山土往水库而去。夜色和大雨让本就泥泞的山路更加难走,云杉沿着流水的提示一直寻到水库的堤坝处,库水正在从一个裂开的缝隙中喷涌出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连天的阴雨让堤坝变得很脆弱,如果库水继续流下去,那整个堤坝很快就会被摧毁。
云杉见此情形只得连忙寻找东西堵住缝隙,但是天黑加暴雨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只得暂时用身体做墙挡住缝隙。
“看来堤坝溃毁已经无法抵挡了。”云杉正想着,这时耳边传来轰隆的声音,原来是一处山坡滑坡了。
“如果不及早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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