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虽然不是真正的gay,但对你们非常了解,我是完全支持你们的。”
陈超表示非常惊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你现在做什么,一直都在福州吗?”阿水又突然问道。
“来福州三年了,我是搞建筑设计的。”陈超回答。
“是个设计师,挺不错嘛!”
“瞎混呗!对了,最近有打算回老家一趟吗?”
“我整天游手好闲,随时都可以回去。”
“是这样的,过几天我要回建州参加一个项目的启动仪式。”
“初中从镇上的中学毕业后,我就到福州来混了,后来家人也都搬到福州来了,所以对建州县城不是很有感情。如果你有回去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或许你应该去见见他?”
“谁?”
“当时我们班的一个转读生,他叫史凡,我记得你们很要好,不是吗?”
听到这个名字,陈超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大量的记忆碎片。没错,阿水说的对,他和史凡曾经的确非常要好。陈超甚至还吧自己的秘密,主动在告知了史凡。
“史凡现在是在建州县城发展?”
“对,他在县城开了一家旅馆,叫海子的家,逼格挺高挺文艺的,我每次回去都是住他的旅馆。”
“海子的家?就是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诗的海子吧?”
“没错,没错,旅馆里的所有布置,从壁纸到地板,灯饰到书柜,好像都和这个海子有关,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这个旅馆?”
“没有,不过我当然知道,海子就是他的魂。”陈超说着,不禁想念起史凡来了。
陈超和史凡的第一次深入交谈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
当时,周末回家的所有寄宿生都会陆陆续续地返校,学校星期天晚上是要求晚自习的。陈超回到学校后,他在校公开栏上看到了一张鲜红的榜单,正是这次月考的红榜,排名第一的他,名字赫然榜首。
走到宿舍,看不到一个人,陈超才发现自己又回早了。被喜悦冲昏了头的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铺上思考。陈超意识到这次的月考只是一次小战斗,更像是内部的一次演习。他想起自己的数学卷子连附加题都没有做对。陈超知道,几个月后,还有更重要的两次考试,竞赛考和期末考。那两次的难度会更大,考场和改卷也会更加严格。那才是大战斗。
正当陈超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推开了,是刚转学过来没几天的史凡,睡在陈超的上铺。史凡看到了陈超一个人苦思悯想的样子,没有说话,没有喊他,而扔到了自己的床上后,躺在了陈超的身边。陈超自觉地挪了挪位置,他已经习惯了史凡占有他的床位。下铺省掉了爬上爬下的麻烦,所以总是特别受欢迎一些。
史凡拿出一根烟,点上了火,悠悠然地吸了起来。校园和宿舍都是禁止抽烟的,也就只有周末安全些,平时都有检查员巡视。每周宿舍管理会抽出某一天,组织检查员进行宿舍随机大检查。如果被发现有纸烟,要扣班级的文明纪律分,对个人会进行全校通报批评。
陈超不知道史凡会把烟藏在了什么地方。枕头下,草席下,还是夹在书本里。但对他来说,哪里都不安全。或许史凡就把烟放在身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史凡是一个从城里来到乡镇中学借读的另类。现在有些农村的人有钱了,就把孩子从小送到了城里上学。从城里到乡镇上来读书的很少,除非是受到了处分,开除了学籍。但看史凡那白皙的皮肤,俊俏的脸蛋,偏长的碎发,陈超觉得一点不像个坏学生。听人说,史凡有个哥哥在这个学校当教师,是教语文的,但现在是校保卫处的管理干部。
袅袅的白烟从史凡嘴里吐出,熏得陈超咳了几声。
史凡这才开始了说话:
“我在城里有个女朋友,她叫林娴。”
“屁,你才多大啊,有个屁女朋友。” 陈超笑了笑,又咳了几声,因为史凡直接把烟呼到了他的脸上。
陈超不知道史凡是何时学会抽烟的。他想起了班上的小混蛋阿水,他也抽烟。阿水平时就喜欢粘着史凡,他们经常在放学后跑到校外去。有一次,陈超还看见他们一起在厕所里吸烟。陈超记得那次史凡向他使了个眼色,但陈超当时假装没有看见他们。
有时候陈超觉得史凡抽起烟来很特别。别人抽烟的样子痞气,史凡却带了点豪气和才气,像是一位受困于情网而苦恼的诗人。事实上,他也确实写过一些短诗。有人说,有烦恼才有写诗的灵感。陈超想,史凡应该是现实中的少年维特。陈超没有看过《少年维特之烦恼》,这部人人皆知的,所以他也不知道维特他妈到底有什么烦恼。现在史凡跟陈超说,他有女朋友,难道说史凡的烦恼就是那遥远的爱情?
史凡掐掉了烟头,他们正式开始了深入的聊天。
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我们从小玩到大,家住的近,又在小学同班了六年。”
“漂亮不?”
“漂亮。”
“哦。那关我屁事,跟我说干嘛。”
“我跟她说睡在我下铺的兄弟是个天才,在月考中得了年级第一名。”
“然后呢?”
“她不相信。”
“不相信我能考第一?那你把名次表给她看看呗。”
“看了。”
“那还不相信?”
“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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