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善与裴泽对视一眼,道:“既然如此,父皇就拜托大皇兄顾看了,我与义兄午膳时再过来看看。有劳大皇兄了。”
徐离谦赶忙开口道:“我也来。”
“恩,那你们忙去吧。”萧言之点了点头。
徐离善和徐离谦又套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裴泽已经跟着走出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
“你一个人没问题?”
萧言之一怔,而后笑道:“我若说有问题,义兄来帮我吗?”
“帮。”裴泽的回答干脆果断,叫萧言之感到十分意外。
愣愣地看了看裴泽,萧言之笑了笑,道:“得了吧,你那边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管我做什么?放心好了,我虽然没照顾过老头,但很擅长照顾小孩。”
裴泽又仔细看了看萧言之,这才点头,道:“若有事,就去大吉殿找胥仁,他知道去哪儿找我。”
“好。”
见萧言之点头应下,裴泽这才放心地离开。
目送裴泽三个人离开后,萧言之搔搔嘴角。转身又回了皇帝的寝室。
皇帝正坐在榻上,冷眼看着萧言之。
“父皇您瞪我也没用,”萧言之耸耸肩,走到皇帝旁边就坐下了,没大没小的样子,“他们三个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父皇您不能因为有了对比就把他们做得对的事情算作是错,那他们岂不是太可怜了?”
“歪理!”再瞪萧言之一眼,皇帝的气却已经消了些。
他也知道,事到如今,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也渐渐成了奢望,许多曾经握在手里的东西如今皆是求而不得,他心里明白,可真正看清时,还是忍不住要心凉。
萧言之嘿嘿一笑,又道:“再说了,他们要是都跟儿臣似的,父皇您一天得受多少气啊?”
这话倒是把皇帝给逗笑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萧言之搔搔嘴角,谄笑道:“父皇过奖了。”
“没夸你!”
打从这日起,皇帝就一直病着,但早朝只休了一日,之后皇帝每天早上醒了之后,都会让赵康往他脸上涂点儿铅粉,瞧着能苍白一些,上朝时再时不时地咳几声,每每看到秦泰或者说起秦泰时就露出一副冷淡却暗自伤怀的神情。
加之太医陈中已经将皇帝与秦泰之间的那些个恩恩怨怨编成了感人的故事散播出去,原本还有大臣想要帮秦泰说几句好话,可一听这故事里秦泰口蜜腹剑,甚至有背信弃义之嫌,他们也就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再从人口中听说秦风明与长安富商勾结大肆敛财时,朝堂哗然。
秦风明做的事情,秦泰怎么可能不知道?秦风明能张罗得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秦泰的默许?秦风明这事儿瞒得密不透风全长安没人知道,怎么可能没有秦泰的包庇?若不是被大皇子撞破,秦风明这事儿还要瞒多久?亏得秦泰平日在同僚面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亏得秦家世代忠良,秦泰怎么对得起他的祖父?
可惜他们当中大多都受过秦家恩惠,要让他们背信弃义与皇帝一起端了秦家也是不可能的。这趟浑水,他们还是不蹚了,暂且就隔山观火,看秦家的太夫人是什么态度吧。
紧接着皇帝便在朝堂上提议让萧言之入鸿胪寺学习。
皇帝这话说得巧,他说的是让萧言之去学习,而非管理,那即便有谁觉得萧言之能力不足,也无法出言反驳,因为皇帝就是知道萧言之能力不足,才送萧言之去鸿胪寺学习的。但一个皇子进了鸿胪寺,他说一句话,只要不是错得离谱的,鸿胪寺有人敢不听吗?
容忍退让多年,皇帝却能为了萧言之的事情朝夕之间便彻底与秦泰翻脸,这件事让群臣看清了皇帝对萧言之的偏爱,事到如今,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去得罪萧言之?那些曾经与秦泰一样只当萧言之懵懂无知而想要操控他谋取高位重权的人也都搁浅了各自的计划,暗自庆幸还有一个秦泰比他们心急,不然此时倒霉的怕就是他们自己了。
但皇帝的偏爱也让更多人起了攀附萧言之的心思。
朝堂之争瞬息万变,若没有一个皇室成员作为倚仗,他们的前路坎坷,几乎就没什么盼头了。而徐离善和徐离谦的身后都有母族帮衬,其他人即使攀附上去了,也只是去给人当个跑腿的而已,唯有大皇子萧言之孑然一身无依无靠,这也是萧言之一回长安就被许多人盯上的原因,只是那会儿还没人看得起萧言之,如今却没人敢看不起他了。
萧言之也明显感觉到自从皇帝在早朝上提起要送他进鸿胪寺一事后,他就突然大受欢迎,每天他在皇宫里来来回回的时候都能碰见好多来搭话的人,其中有一些是他在早朝上见过的,还有一些他从没见过的,萧言之实在好奇他们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而且真正去了鸿胪寺之后,萧言之才知道皇帝是挖了个大坑给他跳,说好了只是因为秦风明被罢免,所以让他来顶替秦风明原本的工作,以保皇帝寿宴时可以顺利地接待外使。
萧言之就想这事儿也算是由他而起,让他负责倒也在情理之中,可等萧言之去鸿胪寺报道之后才知道,鸿胪寺接待外使的工作有八成都跟礼部相关联,也就是说为了皇帝的这一次寿宴,萧言之除了要在鸿胪寺走动,还要算上半个礼部。
更要命的是萧言之一个皇长子往那儿一站,不管是鸿胪寺的小吏还是礼部官员,都是一副等命令的模样看着他,除了与皇帝寿宴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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