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榛从夏逸群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骆扬轻轻地摇了摇头。
骆扬还没接到表弟的电话,夏逸群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是个聪明人,看见表弟马上心领神会。
看来,吴榛的计划里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能铩羽而归。但是这场戏还没落幕,骆扬只能继续演。
骆扬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于是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得极有风度:“夏老师,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不是单独约长清出来,今天是我们部门聚会。这不,还有一帮同事在那边闹腾呢。”
骆扬说这些话的时候,林长清觉得夏逸群放在自己肩头的手骤然收紧。
夏逸群每次听骆扬唤林长清作“长清”,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劲,心头有股怒火就直往脑门蹿。
骆扬看得出,夏逸群的情绪已经游走在爆发的边缘,但也毫不介意继续往他的怒火里添柴:“我是觉得这酒不错,所以才推荐给长清,他自己也答应尝一尝。陪领导喝酒什么的,这种帽子还是少往我头上扣,我可不敢当。还有,夏老师,长清已经成年了,你对他这个学生的私生活未免也管太宽。哦,对了,我记得长清已经转新闻系了,早就应该和你没关系了,不是吗?”
见夏逸群不发话,骆扬悠哉地喝了口酒,又弯腰拉过林长清的手,眼中含笑地说:“长清,你真不打算陪我喝一杯?”
“不把这酒喝完,你就没完了是吧?”夏逸群真被骆扬惹恼了,仰脖便将整杯酒一饮而尽,把空杯重重地放回台面。
玻璃与大理石相击,砸出清脆的声响。
见夏逸群将那杯酒喝得一滴不剩,吴榛和daniel同时发出低呼。
“夏老师!”“喂!”
骆扬留意到这点,心头闪过一丝古怪的感觉。
夏逸群和骆扬已经有些势成水火的苗头,方才本来偷偷退到一旁的吴榛怕此二人当场翻脸,赶忙跑上前来,将夏逸群拉到吧台的另一边去。
林长清心里清楚夏逸群和骆扬在较什么劲,以他现在的立场,又不想偏帮任何一方。见吴榛把夏逸群拉开了,也搜肠刮肚找些场面话劝骆扬冷静,毕竟他还在实习,骆扬又是他的领导,在报社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闹得太难看。
吴榛此时正细声细气地在旁劝解夏逸群,但是那些话语在夏逸群听来只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声响,仿若魔音灌耳,直搅得他心内烦躁不安。
夏逸群感到身体有些异样,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起先是四肢和头皮发麻,手脚凉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然而物极必反,几分钟之后,体温又开始急剧上升。
当他察觉到下腹蹿起一阵邪火时,夏逸群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喝下去的那杯酒有问题。
吴榛见夏逸群一手撑住吧台,满头是汗,便知今晚这个局是一步错步步错。daniel果然守信,给酒里加了料,结果林长清碰都没碰,反而全进了夏逸群的腹中。夏逸群刚才和骆扬斗气,喝得又急,在酒精的催化下,药效很快就开始发作了。
吴榛只听人讲过,酒吧里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他根本不了解这些东西具体会产生什么效果。眼见夏逸群已经快支持不住,倚着吧台摇摇欲坠,吴榛心道不妙,惶惶然去拉夏逸群的手,试图扶住他。
随着体温不断升高,夏逸群此刻变得异常敏感,以至于吴榛一碰他,皮肤相触的地方就如过了电一般,兴奋感从手心发端,迅速传遍全身。
这种陌生的体验令夏逸群大骇,他卯足力气,一把就掀开了吴榛。
吴榛冷不防被夏逸群甩出去,打了个趔趄。夏逸群匆匆说了句“抱歉”,便弃吴榛于不顾,回身上前,将林长清从骆扬身边一把拽开。
林长清手腕吃痛,但是他立刻感觉到夏逸群的手心汗津津的,而且体温异常地高。许是也刚喝过不少酒的缘故,又或者是关心则乱,林长清不禁喊了一声:“夏逸群……”
“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招惹这个人吗!你为什么不听?”夏逸群也不管是身上的火还是心里的火,只管一股脑地对林长清发泄,冲他开吼,“你不搞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和他出来喝酒?你当他是好人是吧?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他当你是什么?知道他给你的那杯酒里放了什么吗?他只想着给你下药,然后睡了你!林长清,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因为恨我就糟蹋你自己!你口口声声叫我放手,你这个样子,叫我如何放手?如何放心?”
林长清彻底呆住了:他认识夏逸群近十年,却从未见过夏逸群暴怒至此。及至听清夏逸群说了什么,林长清开始浑身发抖,难以置信地望向骆扬。
在林长清的印象里,骆扬一向是个进退有度的前辈,是个令人轻松愉快的人,又和自己有不少共同语言,以至于他甚至动过这样的心思,觉得试着和骆扬相处一下,或许也不错。然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骆扬不过是披着伪善的外衣,以掩盖自己的yù_wàng罢了,于骆扬而言,林长清与他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林长清惊愕的双眼,骆扬有一丝心悸,他明明没有对这孩子做任何过分的事,却像是犯下了弥天大错似的。
骆扬脑子里有点乱,他终于知道刚才那种古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了,想着至少为下药的事替自己辩解两句,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夏逸群早就拉着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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