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召鑫笑而不语。
“殿下。”
“殿下。”
“父皇可在?”
“回殿下,万岁在书房。”
王召鑫颇为惊讶,老东西竟然真在书房等着自己汇报审问结果。当即转头,朝书房走去。
“父皇在吗?”
“进来。”
书房中充斥着浓浓的龙檀香味,王升辉坐在案前,明显是在等着王召鑫。
“父皇。”
“可查出什么?”
王召鑫向前走了一步,垂下眼帘显得极为恭敬。“禀父皇,那二人乃是天鎏国朝廷命官,有要事觐见父皇。无奈天鎏国与金夏国天高路远,实是等不及再往返一遭,故,出此下策。”
王升辉用手指规律地敲击着桌案。这一番话明显是有多处漏洞,“朝廷命官”更是逼得引起争端不可……但他的心思又岂是旁人猜测的起的?
“通知狱卒,明日朕要亲自去审问——动刑的话,就不必了。”
王召鑫颔首,“自然。别国使臣,自是不能怠慢。”
王升辉突然有些看不透他这个儿子。自幼聪颖,天资过人,敏而好学,在兵法之上也是颇有造诣。这样一个智计双绝之人,他却谈不上有多喜爱,冷落了许多年,除了一个空空的太子称号,什么也没给过。——虽然如此,他旁敲侧击,王召鑫也并没表现出一丝不满,甚至颇是恭敬……
烦躁的按按太阳穴,王升辉摆手:“你回去吧。”
“是——父皇。”
老东西,你当真以为,我是该对你感恩戴德?
你等着,你的江山,你的权利,你的挚爱,我都会一一夺来!
“你是——呃——”
石晓唐表情未变,拍拍手,似乎很是嫌弃。看了眼地上被打晕的狱卒,满意的背着手向里走了。
“谁!”
“哼!”石晓唐在狱门前站定。
“石晓唐?!”徐硕惊讶道。
石晓唐看他一眼,“哼。”
“你哼什么哼啊,既然来了就快救我们出去。”
凌扬也很惊讶,端详了一阵后道:“石少侠,你没有回天鎏国?”
“没有。”门外的人答道。然后又开口,“我偏不救。”
“为什么啊?”
石晓唐又哼了几声,不说话。
徐硕非常着急,巴着牢门一脸苦大仇深。“石晓唐石教主,石少侠,你快救我们出去啊!”
石晓唐想了想,还是没有妥协:“就是不救你们。”
“给个理由先啊!”徐硕抹了一把心酸泪,也不怕把侍卫引来,扯着嗓子号了起来。凌扬顿时想要蹲到墙角——跟这货在一起降低档次好丢人啊。
只见门外的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个糖人儿,特大号的,捏的是一对招财童子,胖乎乎很可爱。“把这个吃了,我就救你们。”
“属下问得是原因啊我的教主!”
石晓唐非常淡定,“你们说我幼稚。”
徐硕一口否定:“没有!”
“有。”
“没有!”
“有。”
“真的没有啊教主,属下怎么敢在您背后说您坏话呢!”
“有。”
徐硕还想否认,但见教主大人晃了晃手中的招财童子,顿时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有说过,于是腆着一张苦瓜脸:“身为一教之主记这些小仇小恨是没有前途的啊!”
石晓唐又哼了哼,递出手中的两个“招财童子”,意思不言而喻。徐硕接过,递给凌扬一根,看看糖人儿,再看看石晓唐,再看看糖人儿……终于,一声毁天灭地荡气回肠余音绕梁的杀猪音在这牢中响起:“属下做不到啊啊啊——”
凌扬实在是听不下去,好心替石晓唐解释道:“以现在的情况,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况且金夏太子知道我们的身份,若是现在逃走,极有可能引起两国争端。”石晓唐点头。
徐硕这才好了一点,抬手就要将糖人儿狠狠摔到地上。石晓唐发现他的动机,斜眼一瞪,徐硕顿时萎了。但发现自己这么听话很没有男子气概啊,于是要收回的糖人转而被塞到自己嘴里,用力嚼了几口。
石晓唐满意了,于是离开了。
徐硕在原地捂着嘴——牙被粘在一起了。
无论哪个朝代,朝廷便是朝廷,江湖便是江湖,从来都不会有那个,在朝堂之上谈江湖,在武林之中谈朝廷。
而江湖与朝廷,又有什么无法跨越的鸿沟呢?
没有。
江湖,朝廷,不过是两条道路。
王召鑫望着远方林立的山,风景秀丽,颇多慨叹。说江湖是江湖,他从来只觉得江湖中人无非是一群草莽之辈。没了条条框框的束缚,人心必然是野的,若是随心所欲处于世间,便是江湖中人了。但所谓江湖,却并非这么自由。
追杀,情仇。若是手上沾了人命,“自由”的江湖中人便不再自由。但江湖中的人又有那个不占一点血腥的呢?
江湖,并非那么自由啊。
“哟,又看小人书看上瘾了?”来人是个儒雅男子,一身素衣,满满的书卷气。
“是啊。我在朝中从不知江湖也那么有趣,此番定要好好了解。”
男子嗤笑一声,也坐下来。他双眼眺着虚空,不知是在怀念什么。
“刀剑携酒,是非江湖闹。纵蜉蝣之于天地,渺千年几斤几两事,也无何心力。”
王召鑫皱着眉。
男子看向身旁之人,一身素朴,但贵气逼人,不觉有些可笑。原是养尊处优的太子,偏偏为了个执念,放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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