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夫人,自然是这世上举世无双的人。”宋砚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有些骄傲,有些宠溺。
桓凛微微诧异,不由地想要看向他的身后。宋砚却挡得很牢,只露出一片红色的衣角。
“不知宋夫人是何地人士,名姓为何,朕欲令钦天监为尊夫人拟定封号。”桓凛道。
“内子出生寒门,名姓不足道,陛下不必挂念。内子仙逝已久,恐伤了陛下龙气,还请陛下先行离开吧。”宋砚道。
越是隐瞒,便越是有内情,桓凛没想到宋砚居然是有妻子的,但是若是他有妻子,又为何对何锦刮目相看?桓凛不由得想到刚刚那女子的眉眼,脑海中灵光一闪,何锦的眉眼竟是与这女子有几分类似!
他像是发生了一个惊天秘密一般,他本不指望从宋砚话中问出什么来,此番也就够了,桓凛转身离去,却在走到密室口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宋砚将她放回冰棺之中,她那洁白僵硬的手在他面前一闪而逝。
桓凛想着另外一件事,疾步离去,便没有想太多了。
“阿砚,你这手艺丝毫没有生疏,把这小子画的真跟娘们似的。”何勇啧啧称赞。
过了一会儿,何勇又忿忿不平道:“阿砚,他未免太过分了,这般闯进来,明显是不将你放在眼里!都说帝王无情,果然都是过河拆桥的种!”
宋砚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将冰棺里的人摆好,然后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如同抚摸着精致的工艺品,明明是冰寒刺骨的触感,他却不舍得放开。
何勇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的不安又腾了起来:“阿砚,现在该怎么处置?”
“我要带他回府。”
何勇心中陡然一惊:“阿砚,这可不行,他已经是死人,若是没有冰棺镇着,很快就会腐烂。”
“那便连着冰棺一起带回去。”
何勇还想反驳,宋砚便道:“这事我处理便好了,你不必理会。”
何勇不敢再多嘴,看着宋砚那痴迷的眼神,虽然不是恋慕,却加重了他心中的不安。待离开了安乐寺,他便连忙进了宫。
比起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显阳殿清静了许多,皇后穿着便服,看起来清减了许多,此时正坐在宫中剪着枝,露出白皙的脖颈,面上一派淡然。
何勇看着她这样子,更来气,连忙挥退了下人,焦急道:“阿锦,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剪枝?”
“修身养性罢了。”皇后淡淡道。
“这般时候了还修身养性,为兄的脑袋都快保不住了!”何勇气道。
皇后终于挑了挑眉,看着他道:“阿兄,我失宠是真,你失脑袋又是何故?”
何勇看着她清纯的眉眼,叹了一口气道:“阿锦,当年若是再让你选一次,你是选阿砚,还是陛下?”
“阿兄这话可是大逆不道。”
“阿锦,这屋中只有我们二人。”
“宋二郎心中有所念,他喜欢我,却又并非真的喜欢我。既然这般,我便选个我喜欢的,还可以做皇后,何乐不为?”
“那你此时心中欢喜吗?”
皇后手中的剪刀一下剪断了根茎,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茫然:“不欢喜又如何?不过是我的选择罢了。阿兄刚刚说的性命不保是何事?”
“皇帝怀疑我们了。”何勇道,“他今日追到了安乐寺中,差点发现那人死了。”
皇后的手抖了一下:“只要宋二郎在,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里,何勇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若是像以往一般,我也不害怕,阿砚的本事,你我都是知道的。但是坏就坏在,阿砚可能不和你我一条心了。”
皇后的脸色陡然变了,声音也有些干涩:“阿兄这是何意?宋二郎,他怎么会?”
“还不是那个贱人,阿砚见了他的尸首,他虽生得不似阿砚那死去的夫人,但是画一下,简直一模一样。阿砚现在已经将那死人抬到自己的府中了。”何勇道。
“又是他……”
“阿锦,这死人总是比不过活人的,死人不会说话,不会争,也不会抢。你多召阿砚进宫来说说话吧。”
“我与他生分本是为了不让陛下心中生嫌隙。”
“阿锦,你此时便莫要再念着那个人了!他娶你本就是……”何勇后面的话差点脱口而出,连忙又咽了下去。
他娶你本就是为了这皇位。
“阿兄,我知道了,我心中自有计较。”何锦道,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
太极殿中,皇帝桌案上的书信已经摆了一个手臂高。
桓凛拆开一封一封地看过了,宋砚的过去也完全地呈现到了他的面前。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然而根据调查结果来看,宋砚确实有一个妻子。那女子嫁入宋家两年,突然无声无息的去了,未曾为他留下一子半女。而宋砚与那女子确实颇为恩爱,为她寻来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只为博她一笑。
只是那女子已经逝世五年,宋砚四方征战,难道一直将这女子的尸首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了,宋砚确实未曾从益州老家运来什么大件物什。
这件事还是处处透着一点诡异。
“陛下,近几日里,宋砚都呆在府中,未曾外出。皇后娘娘去过宋府一趟。”陆青桐道。
后面一句话,涉及内宅,还是有些避讳的,皇帝却似并不在意。
“犯人的下落,似乎又断了。”
桓凛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脑海中却有一幕一闪而逝。那一日在密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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