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腹部的伤口没有被sl技能判定为致命,他没有被读档,而是拽着斗篷人一起坠下飞船……
太高,太快,风也太猛,齐乐人根本睁不开眼睛,他只觉得自己失去平衡,不断坠落。
漫天夕阳的余晖笼罩在这片飞船飞过的海域中,他闭着眼,那金红的光芒依旧穿过了薄薄的眼皮来到视网膜前,就像是一片赤红的火海,如此广袤,如此恢弘,每一刀割在他皮肤上的风都是如此刺骨,这种疼痛就像是在燃烧一样。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正在坠入一片地狱的火湖中,那金色的夕阳就是燃烧在地狱中永不熄灭的业火。被他死死拽住的斗篷人奋力挣扎着,贯穿齐乐人腹部的荆棘疯狂地扭动了起来,却无法阻止两人失控的坠落。
同归于尽。
齐乐人再一次回到了存档点,腿一软差点摔倒,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他冷汗涔涔地喃喃了一句谢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被微缩炸弹炸开的船舱壁外,金红的夕阳温柔地凝视着这群劫后余生的人,他们惊诧地看着连续两次死而复生的齐乐人,而他却沉浸在刚才一瞬间的死亡中。
虽然没有飞机那么高,但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下面是海还是地面都没有差别了,一瞬间就是从一个活人变成一团肉泥的下场。幸好这样的死亡够快够直接,反倒比软刀子割肉的死法干脆多了。只是死前那短暂的坠落感让齐乐人本能地感到恐惧,完全失控、无法阻止、无能为力。
“了不起,出色的决断力和勇气,能从杀戮之种爆发的疯子手里活下来,多亏了你。”刚才扶了他一把的男人拍起了手,齐乐人这时才发现他就是刚才用长棍帮他挡了一下荆棘的人。
船舱内幸存的人也都接二连三地鼓起了掌,被掌声包围的齐乐人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向身边的男人问起了杀戮之种的事情:“刚才我听到有人说那个人的杀戮之种觉醒了,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新人?”
“……嗯,的确进来没多久。”齐乐人苦笑了一下。
“作为一个新人,你已经很出色了,你看满船的人大部分还是老玩家,也没能力挽狂澜啊,哈哈,在这里有时候运气比实力更重要。”男人笑道,“哦对了,我叫罗一山,来这里大概有半年了。”
“你好,我叫齐乐人。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挡开了一下荆棘,现在恐怕也没法在这里和你聊天了。”齐乐人没说自己进来的时间,顺口感谢了一下罗一山刚才的帮助。
罗一山看起来是个体格健壮的年轻男人,一看就孔武有力,性格也很直爽。
“别客气,能帮一把是一把,可惜……”罗一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
齐乐人也看向这满目疮痍的船舱,到处都是被荆棘扫荡过的桌椅,十数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几个幸存下来的玩家正在搬动尸体,把他们放到一起,几个死者的朋友站在尸体旁边哀悼,其中几个女性低声啜泣了起来。
墙体上的破损就不用再说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让船舱内的温度骤降,刚才危急时刻他还没有感觉到,现在冷静下来了就浑身发颤了。他在系统包裹里翻找了一下,最后还是穿上了宁舟的外衣。
迟暮的夕阳在海平面附近徘徊,送来璀璨的金光,照得满堂华彩,却依旧那么冷。
“小齐,你是教廷的人?”罗一山突然问道。
齐乐人茫然地看着他:“啊?”
“这不是教廷的标志吗?”罗一山指着外衣领口处的标志说道。
齐乐人翻起外衣的衣领,果然上面用丝线绣着一个标志,看起来颇具抽象风格,底部似乎是一个羊角的恶魔,而上方则是一枚扦插在恶魔头顶拥戴着王冠的十字架:“这是教廷的标志?抱歉我不知道,这件衣服不是我的……”
“哦,还以为你是教廷的人,听说教廷的大本营在魔族入侵后就搬到了极地的永无乡,那里冷得能冻死企鹅。”罗一山冷不丁地说了个冷笑话,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人笑点好低,齐乐人无语地干笑了两声。
永无乡?教廷?他玩《噩梦游戏》的时候的确有教廷的存在,但是具体在哪里就不知道了,他对教廷的了解也十分有限,虽然主线任务的确会涉及到教廷,甚至需要前往二十多年前被魔族攻陷的圣殿大教堂……
“关于杀戮之种……”齐乐人又问起了刚才听到的名词。
罗一山凝重地看了他一眼,警告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走上这种旁门左道的人,最后不会有好下场的。”
齐乐人的后颈突然刺痛了一下,他摸上了刺痛处,那阵尖锐的疼痛像是幻觉一样消失了。
几个玩家坐到了齐乐人身边,旁敲侧击地打探着他的技能,齐乐人不耐烦地皱着眉,并不想理会这群人,最后还是罗一山说他需要休息,让他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下。齐乐人也的确累极了,原本只是想眯一会儿,结果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飞船已经开始降落了,晃动的船身让人觉得十分不安,旅客们也都坐了下来,扶着桌椅以免跌倒。
随着降落完毕的汽笛声,旅客们三三两两地走下了船舱。
齐乐人和罗一山道别,扶着扶手走下了飞船。
飞船下,身穿制服的阿尔抱着手臂站在那里,几个玩家正围着他讲述飞船上发生的意外,他漫不经心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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