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的异样,只是错觉罢了。
美好的时间总是很快的流逝,不知不觉间,很快就到了离别的前一天。
趁着两个孩子出去玩,苏井然坐在家里,心事重重的擦拭着发光的匕首。来送鱼的吴叔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吓得当场怔住:“你要去杀人吗?”
苏井然擦着刀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这么好的宝贝拿去杀人,太浪费了吧?”
“嘁,不过是把破刀子而已。”吴叔不屑的瞥了一眼,顺手将鱼扔进了门口的铁盆里,自顾自的刮起鱼鳞来:“你最近没事就拿着那玩意摆弄,我还以为你看谁不顺眼想砍人了呢!”
“不过啊,看你那瘦弱的样,谁也打不过吧!”吴叔头也没抬,利落的刮着鱼鳞,全然不管鳞片飞到了脸上:“我记得你小时候提个水桶都把胳膊拽脱臼了,最后还是我带你去了医院,顺便把水给你拎回了家。”
“……一直以来,承蒙你照顾了。”苏井然将匕首塞回衣兜里,目光怅然的注视着那宽阔的背影。那身影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格外的恍惚而缥缈。他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也像现在这两个孩子一样,玩遍森林的每个角落。每当他疲惫不堪的时候,对方宽厚的背就会撑起他,背着他从玩耍的地方走回家。无论那路有多远,风雨无阻。
可惜,那段时光,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这么客气?真不像你。”吴叔略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见到对方的微笑,他的耳朵红了红,又将视线转了回来。
“……对不起。”他注视着那背影,歉疚的,哀伤的,轻轻开口。
我热爱这个村落,热爱你们,但我无法牺牲我唯一的儿子。所以,对不起。
“嗯?你说什么?”吴叔没有听清他的话语,兀自摆弄着手中的鱼,漫不经心的问。
“……没什么。”随便回应了一句,他将目光转向窗外。屋外太阳高照,几缕白云慵懒的在天空中飘荡着,碧蓝色的天空清澈如洗,充盈着金色的光芒:“明天……大概会下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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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苏锦已经换好祭祀的服装,早早的等在大厅。
那是件白色的汉服长衫,衬着苏锦干净的气质,看起来格外的挺拔英俊。见到苏井然走出来,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像平时那样打了招呼:“早。”
“早……”苏井然回应了一声,扯了扯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金色腰封,他顺手拿起来,然后蹲下身,慢慢将它缠到苏锦的腰上:“你……不打算去和他们道别吗?”
“不了。”苏锦淡淡的回答:“那样只会让我更舍不得。”
苏井然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意识都被巨大的悲伤感所占满,已经找不到能出口的语言。只是默默的,轻轻的,帮他缠着腰封,希望时间也能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缓慢。
“对了,父亲。”等到腰封缠好,苏锦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您一直很喜欢我泡的茶,很久都没有喝过了吧。今天……就当是鉴别了吧,以后恐怕再也喝不到了。”
茶汤清澈碧绿,清香四溢。氤氲的雾气遮挡住视线,让眸子也变得分外潮湿。苏井然接过茶杯,压抑着那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手,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真是暴殄天物。”似乎非常不满他的囫囵,苏锦抱肩望着他,眉头皱的紧紧的:“你就不能好好品一下吗?”
苏井然的眸中多了一丝不舍,他伸手摸了摸苏锦的头发,没有说话。
“父亲,从今以后,您不用再颠沛流离了。”苏锦仰头注视着他,神情里满是认真:“请代替我,在这个村落,一直生活下去吧。”
一直隐忍着的泪水,终于在听到这句话时,倾泻而出。苏井然紧紧抱住他,像是要将他镶嵌进身体里一样:“孩子,你可以一直留在村落里的。这一切,我一个人来背负就可以了。”
“我知道您想做什么。”苏锦回抱住父亲的身体,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从看到那把匕首的时候就知道了。”
“苏锦?”没有想到他这么轻松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苏井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注视着他的容貌,意图能从他那平静的目光中读出些什么。
“如果试图杀了山神,就等于破坏了契约。一旦失败,整个村子都会万劫不复。”用轻柔的语调缓缓叙述着,他显得那么事不关己:“即使成功了,您也会因为破坏了契约,而受到惩罚。”
直视着对方的目光,他一字一句的问:“您是打算以整个村子作为赌注吗?”
“那我能怎么办呢?看着你陷入炼狱不为所动?如果是你,也不可能做得到吧。”苏井然握住他的手臂,那充盈着泪水的目光中,甚至透出了恳求:“就让我,赌这一次吧。”
“可是我赌不起。”苏锦轻轻笑了,笑容却是那么悲伤和无奈:“您也好,吴浩也好,吴叔也好,我希望大家就像现在这样,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生活着,这就是我的幸福。”
“苏锦?”苏井然还想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疲惫感逐渐压垮了他的意识,眼前的世界变得重重叠叠,他几乎被巨大的睡意所淹没。像是发觉到了什么,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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