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馋嘴的丫头小子,那么想吃鱼,等三哥腿好了带你们去抓。”
谁想三个小家伙一副嫌弃的样子,还是钟晓为他解了惑。
“三哥,你每次带我们出去,都自顾自玩得开心,哪里有工夫抓鱼?”
钟庆然脸皮厚,被小孩子看扁,他也不恼。原主不过十二岁,在大周朝心性是长的慢,放到现代也就差不多这样子。何况他自己也是心大的,要不是环境突然大变,他也不会如此观察入微。往日行事完全凭本心,看人都依着本能,谁让他自小就有这份本事,活到现在,还没看走眼过。
“三哥保证,下回一定好好陪你们抓鱼。”
“三哥,你保证过很多次了,每次还不一样自个儿玩的乐呵。”
“呵呵,下回一定,下回一定。”
这头钟庆然一个劲跟幼弟妹赔不是,那头钟老爷子正带着三个儿子和大孙子跟他二弟三弟两家一起配合下网捕鱼。
钟家只有一条小渔船,分家时说好了,归三老爷所有,算是田地少分的补偿。其他两家最多一个月使用三次,其余时候就要去借。这次三家一起行动,另花钱租了一条。渔船本就不大,单靠一条船下网,收获很小,两条船一起拉网,捞到鱼的机会就大上许多。
河湾村位于清河弯道处,往东南几十公里注入朔江,村名由此而来。捕鱼是村民一大收入来源,因占收入的比重不小,河段都是按村划分,没人敢跨界作业。
捕鱼这事经验和运气都很重要,有时候忙活一天,只捞到些小鱼小虾的也不少见,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钟老爷子三兄弟打鱼能力在河湾村不上不下,有时候半天白忙活,极少时候也能满载而归。钟三老爷子不靠这个吃饭,只农闲时侯拉上几网,平时小渔船都租出去。
今天也许是个好日子,下了两网,居然回回不落空。
渔船很小,一人撑篙,两人拉网,两人压船,五个人手就全利用上了。拉网还真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容易弄翻船。钟老爷子三兄弟商量一番,决定再下一网就回小码头卸渔获,免得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爷爷,这边。”钟老爷子二孙子钟庆安大老远挥手示意,稍小些的弟妹也踮起脚尖张望。
等到两艘小渔船靠岸,三家等候的孩子们忙上前帮忙。
码头上不止他们,还有好些个人家的媳妇孩子,见到好几个水桶都装的满满的,纷纷上前围观。
“鑫大爷,今天收获真不错,怎么都有几十斤吧?”
“我看怕不有四五十斤,要一直这样,今天就赚大发了。”
“这回钟家人是走运了,我家要是有这么棒的收获该多好。”不少人都这样想到。
河湾村隶属平阳县,朔江经过该地界,本地居民并不缺鱼吃,因此鱼价比起其他地方要低一些,但不管如何,怎么也能卖个七八文一斤,五十斤鱼能得将近四百文,这可是笔不小的收入,要知道一亩地一年的收获还不定能有一两银子,难怪旁人羡慕得紧。
钟家不以打鱼为生,出船的时间就没个定数,现在已经快午时,再去城里卖就来不及了。三家半大孩子将鱼一分,各自抬着自家那份快速回家。
“阿奶,爷爷打到鱼了,这鱼是放缸里先养着,还是拿去街上卖?”钟庆安人未到声先传。
“多吗,我看看。”童氏快步走上前,看到两个水桶都快装满了,不由笑意浮上脸,连褶子都抚平不少,“这怕不有二十斤,你爷他们怎么还不回?”
“阿奶,爷爷说了,今天运气好,想趁机多捞一些,中午让带饭。”
“成,一会我让老三家的给送过去。”童氏指挥着二孙子把鱼倒进大水缸,“这鱼先不卖了,大中午的,鱼卖不出好价钱。”
钟庆然拄着拐杖上前瞄了几眼,大都是鲫鱼鲤鱼和鲶鱼,其他的,他认不出。看奶他们那高兴的样子,这二十来斤鱼应该颇为值钱。
“奶,这鱼一斤能卖几文钱?”
“拉到县城应该能卖个八文左右。”
钟庆然不知道这里肉的价格,也就不好比较。不过总共才一百六十文钱,又能多到哪去?
“庆然,你腿刚能下地,别老站着,这事不用你操心,一会奶就给你炖条小鱼吃。”
钟庆然没有推拒,原主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贸然改变反倒不好,况且,他也没想着改,他现在是病患,正需要吃点好东西养一养。他不是坏人,却也不是什么烂好人,若一点吃食就能试探出人心,那也不错,只要自己不辜负对他好的人,旁人就没什么可说道的。
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失兼顾,钟庆然还真找不出这样的例子。
中午家里一个成年男人都不在,吃鱼太费劲,童氏就只单给钟庆然熬了鱼汤,那巴掌大的鲫鱼全归三孙子,鱼汤盛出来一碗后,又加了几勺水继续煮,也好让家里孩子润润嘴。
钟庆然照旧在自个屋内用饭,脑海中盘算着怎么才能弄点钱。结果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办法。种田他不会,捕鱼更是从没尝试过,他最拿手的插画,放在大周朝估计没几个人赏识,这么一看,他还真是无一处用武之地。
直到饭毕,钟庆然也没想到赚钱的法子,索性就暂且搁下。
这些天他也做了些功夫,从他亲弟妹和四叔家两个孩子口中炸出了不少消息。
这个家里最受宠的是他没错,花钱最多的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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