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如果秦先生同意,到了b市我先做一桌燕菜席做为谢礼。”
“不用不用,平时随便给他整碗阳春面应付着得了。”钟导一本正经地说道,“好菜留着我到了以后再做。还有——”
他将萧可按到小餐桌旁坐下,把空心圆子和山药鸡绒饼摆好,又盛了两碗汤,末了笑容可掬地说道:“小萧啊,先给我说说燕菜席都有些什么呗?”
萧可忍笑,“好。”
有钟导帮忙,学艺的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拖到了第三天才向秦石泉开口。因为,第二天出了点意外。
大门几乎是二十四小时敞开的临时工作室,这天下午却是罕有的门窗紧闭,但仍然可以听到里面模糊而激烈的争执声。
外头的工作人员看似在工作,实际上私交好的早三三两两凑到一起交头接耳。
“是张婉鸣。导演本来没打算告诉她,但她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另外三家都新签了电影约,就她家没有,所以直接找导演理论。”
“这种事难道不该私下说么,闹得大张旗鼓的,到时自己也下不来台。”
“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天情商变高了,反倒是怪事。”
屋内传来咣啷一声,众人安静片刻,议论得更起劲了。
“敢冲钟导砸杯子,英雄啊,我看她是不想再上咱们台的节目了。”
“她当年最红的时候也就是个三线女配,哪儿来这么大架子。”
“都是沾了夫家的光。我听朋友说她老公是开酒厂的,专做高档宴会白酒,赚得不少,以前出入排场挺大,她生了儿子以后更是春风得意。我那姐们儿想采访她,结果人架子端得跟老佛爷似的,这不行那不行,吓得赶紧说算了。不过,这也是两三年前的事了,现在抓老虎打苍蝇,酒实在卖不出去,她最近才出来重新接活儿。好像是想借自己的名声,拉酒厂一把。”
“这不跟韩氏集团做的事差不多么?人家韩氏肯定比她老公有钱,还是独家赞助,可对我们也是客客气气的,来了这儿还包吃包住。别的不说,这里的伙食是我从业出差以来吃过最好的。”
“怪不得人家是集团呢,做事地道大气。我特别喜欢这里的山泉,洗脸舒服,煮汤好喝,要是能装几桶回家就好了。”
“汤好不是因为料足么?昨天那个冬瓜排骨汤可香了……”
话题一路歪到吃喝上面,越扯越远。众人说得投入,连张婉鸣怒气冲冲离开工作室也没发现。直到剧组配的司机来向导演报告,才知道她已经打包了行李,带上两个孩子准备回家。
说完经过,司机又补充道:“说是要走,其实行李都没拿下楼,只说让我先来找场务说一声她要用车。”
钟导什么妖风没经历过,当即嗤了一声,扭头对摄影说:“听见没,这是等着我道歉挽留呢,还真把自己当一线大腕了。”
“她走了倒也罢了,就是她的女儿……电影要重新找对母女么?观众能接受吗?”
摄影的疑问,也是其他人的疑问。张婉鸣的女儿人气很高,她之所以有恃无恐,应该也是自信电影离不开她漂亮可爱的女儿。
但是,钟导对此早有打算:“台里早准备好了,观众绝对会喜欢。”
钟导向来靠谱,听到这话的工作人员顿时露出轻松的表情,只有一个人觉得刺耳。
“他让我走?”听司机转述完钟导的话,张婉鸣直气得肝疼。
“不不,钟导没这么说,是说节目已经录得差不多了,既然您有急事要先离开,祝您一路顺风。”司机连忙否认。
本想用离开做为威胁,逼导演拿出电影约,没想到竟弄巧成拙,张婉鸣气得又想摔东西。
哼,什么破节目,还不都是靠她和儿子撑起来的,结果有了点名气就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没了他们母子,观众肯定不会花钱看电影,剧组绝对亏死!外头有的是人想和她合作,这鬼地方早该离开了,求她她也不留!
想到这里,张婉鸣胸口的气顺了些,对保姆命令道:“拿上东西,我们走!”
说着,她抱起儿子就下了楼。也不理会跟在后面小跑的女儿,拿出手机,把整个剧组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这才满意:“以后想救场找不到姑奶奶,你们就哭死吧。”
张婉鸣走得难看,虽然对剧组工作没造成太大影响,但有几个场景得重新补一下。导演一直忙活到半夜,次日才想起还没为萧可办妥那件事,赶紧把老友找来。
秦石泉果然如钟导所想,二话没说便同意的萧可要求。听说小伙儿不是b市人,还热情地邀请他直接住进自己家。
萧可却不想打扰得太过,婉拒了他的邀请。
之前到手那笔奖金,除了分给送米老乡的三分之一,剩下的全被于母强塞给了他。用她的话说,粥粥上的是老乡的车,又被萧可发现,她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白分钱。于父也在旁边帮腔,萧可只好收下。
这笔钱加上原有的积蓄有两万多,电影酬劳到手之前,租个普通民房绰绰有余,没必要蹭别人的。
去b市的头一天,萧可正在等于小岳前同事的回电,看有没有可以介绍的房源。忽然,那天晚上见过一面的“韩董”过来找他,后面还跟着神情有些古怪的钟导。
“你们有什么事吗?”打完招呼,萧可问道。
钟导欲言又止,直到韩熙林使了个眼色,才不大情愿地说出那套漏洞百出的鬼话:“小萧,我突然想起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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