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灏亨拼命地加速。
可是,就算这辆车是电动车中的法拉利,小绵羊中的战斗机,遇到桑塔纳也只有乖乖缴械的份。
他不满地回头:“为什么你这么重?!”
坐着也中枪的司徒笙抽了抽嘴角:“我这么身强力壮有肌肉,真是不好意思。”
英灏亨嗤笑一声:“想办法!”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司徒笙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确定没有将对方拦腰截断的能力后默默地忍下了这口气:“前面右拐有片没拆迁的老房子,里面道路很窄,九曲十八弯,很容易甩脱他们。”
英灏亨望了眼后视镜:“他们快追上来了。”
司徒笙在包里摸出一把枪。
英灏亨一惊,只见司徒笙的枪里喷出水来。
“……”
水枪射程有限,“噗噗”两声后只溅了几滴水在挡风玻璃上,大多数都落在车前盖,但仍是吓了追兵们一跳,他们猛踩着刹车转了两下方向盘,稍稍拉开双方的距离。
英灏亨看到司徒笙说的老房子出现在面前后转了下车把,电动车风骚地甩动车尾,驶入巷子。
巷子的路有石板,有水泥,凹凸不平,坑坑洼洼,机动车一路颠簸着过去,司徒笙的屁股差点被摔成四片。他咬牙:“刚刚左边右边的路都很平,你偏要选个坑,故意得太明显了。”
英灏亨也很不好受:“路的左边放着一个痰盂,右边上方晾着一排裤子!”
……
不愧是传说中的二款,逃跑都能二出新风尚,二出新风采!
司徒笙道:“就算枪决前夕,你唯一想做的也是敷个面膜吧?”
回答他的是个急转弯!
司徒笙不得不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腰际传来的摩擦感让英灏亨微微分心,但很快又集中注意力到路况上。从小到大,这是他开车开得最认真的一次,哪怕是限量版跑车都没这待遇。
没办法,跑车撞了,损失的是钱。这车撞了,损失的可能是命。
后视镜里的追兵已经不见踪影,于是他放慢速度,笔直地往前开,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你脱力了?”司徒笙趁机松开手,伸了个懒腰。
英灏亨道:“送去屠宰场的猪只需要睡,不需要发出声音。”
被形容成“猪”的司徒笙抖了抖腿:“你希望我躺下来滚几圈?”
“我希望你滚下来躺几圈。”
巷子里一派宁静祥和的气象,偶有几个人走动,也没有谁去关注这两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电动车稳稳地穿过十字路口,没想到后方突然冲出一辆车来!
桑塔纳。
英灏亨的脸色瞬间黑了,躲了这么久,不但没有甩掉追兵,还差点被对方迎头截住,这绝对是他人生耻辱柱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司徒笙抱住他的腰,发出两声猪叫。
英灏亨将车速加到最大,笔直往前冲。尽头是民居,路岔开左右两边。
“左边还是右边?”他大声地问。
司徒笙道:“右!”
英灏亨猛然拐入左边。
强烈的光线迎面射来,习惯巷子里拥挤阴暗氛围的英灏亨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小心!”司徒笙惊恐地叫起来。
路只有七八米长,几块大石头垒起的栅栏横拦在尽头,再往前是骤低的芦苇丛,紧贴着河。河水浑浊,黄蜡蜡的水顺着风势,从东向西潺潺地流淌。
英灏亨下意识地握紧刹车,但电动车的刹车和跑车的刹车显然不是一个水准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刹车后的车依旧急速向前,车轮撞上石栏,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整个腾空。
坐在他身后的司徒笙本能地想跳车,但狭窄的空间容不得他展示高难度的动作,身体刚抬起,左脚就被车勾住了,结果连人带车地飞出石栏。
从撞车到腾空到落地,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好在有芦苇丛做缓冲,英灏亨又戴着头盔,几乎毫发无伤,很快翻身坐起。司徒笙下来的时候脚勾着车,落地时崴了一下,现在正捂着脚踝倒在地上抽气。
“快追上来了。”英灏亨去扯他。
司徒笙拍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愤愤地瞪着他。
英灏亨看看四周,芦苇地的两边都是河,刚才他们经过的民居是唯一的路。他抓起电动车,吸了口气,猛然将车甩进河里。
“呵!”司徒笙被他的蛮力惊住了。
英灏亨走过来抱他。
司徒笙连忙防备地推开:“我朋友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她知道等于全世界都知道。杀人灭口也来不及了。”
英灏亨道:“不想被控私闯民宅,最好快点下水。”说着,他脱掉外套和头盔,抱着东西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司徒笙犹豫了一下,看看来路,也跟着跳了下去。
河水冰冷,像千万根针扎进身体一般,脚踝倒是一阵清凉,减轻了几分疼痛,但污浊的水从鼻腔侵袭,土腥气令人作呕。司徒笙手在水里挥动了两下,想浮出水面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被一双大手压住肩膀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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