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家门口,风水术士便皱紧了眉头,表情十分沉重地说:“此屋所处之地极为阴寒,不宜活人居行,更适死人入葬。这等地方,凶鬼出没,乃属常事。”
在这住了少说也有一年,突然被告知这是一个阴邪之地,我刹时浑身冰凉。随风水术士走进房门,我抬眼便看到了那个白幻寅站在合欢树下,十分惬意地欣赏着枝头的粉色红花。感觉到有人进来,他回头看了过来,眼睛扫过那个身着黄色长袍的风水术士时,他明显露出了些许惊恐。
我暗笑,让你来吓我,我这就让你灰飞烟灭!
风水术士手持罗盘,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口里念叨着什么东西,我听不明白。过了很长时间,他依旧保持方才的状态。我显然有些不耐烦,拉着他说:“他就在那棵树下,你没有看到吗?”
风水术士皱眉,瞥了一眼那棵树,摇头道:“那树处于此屋的唯一向阳处,就算是再凶的厉鬼,也不敢在阳光普照之时跑去那里。”
与此同时,白幻寅的眉宇间露出了几分笑容,如同嘲讽我一般,在树下转了几圈。我突然觉得我被骗了……
风水术士继续念咒,身体来回晃动,一场法事做得像模像样,他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墙角处的一口水井上。那里确实很阴暗,常年晒不到太阳,但我从来不觉得这口井有问题。
只见风水术士拿出一道符咒,以肉眼不及的速度迅速贴在了井上,同时放声念咒,阴阳顿挫、铿锵有力的。不一会儿,他收起了罗盘,走到我面前说:“施主,此井汇集了这个地段的所有阴邪之气,乃不祥之兆。以我的修为只能暂时封住里面的鬼怪,不能除根。若要完全灭之,需以金银为媒介,断其后路。”
我瞅了瞅仍在树下安闲自适的白幻寅,红色的外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雪白的靴子上也印有点点红印,他还真是喜欢红色……
我回头看向风水术士,皮笑肉不笑道:“我自小独自生活,一贫如洗,何处寻金银?与其拼命求财,倒不如让那凶鬼杀了我反而痛快。”
风水术士欲说什么,我已提起靴子向他飞去,“给老子滚远一点!你直说你是骗钱的不是更好?!来我这里放了一堆屁,简直臭气熏天!”
赶走风水术士后,我懊恼地坐在石凳上,难道我要被这个所谓的灵体缠一辈子?我极度不爽地说:“喂,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白幻寅闻言,倒十分顺从的飘了过来。
我眉心再次一颤,说:“下次不要用飘,你好好走路不行吗?把老子吓死了谁帮你去找肉身?”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你愿意帮我?”
我点点头,早把你打发走了早省事,遂道:“不过之前可要约法三章!”
“你说。”
“第一,你不能以任何形式伤害我。第二,找到肉身后不要再缠着我。至于第三点,你要和我一样走路,不要成天像鬼魂那样飘来飘去。”
白幻寅微笑,笑靥轻柔动人,流转万千风情,“没问题,我答应你就是了。”
看来我的小命暂时是保住了,我抖抖靴子,毫无形象可言地套在脚上,继续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他点点头。
“你住在哪里?”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忘了。”
“你家里有什么人?”
“忘了。”
“你原来是干哪一行的?”
“忘了。”
……
回答的还真是干脆,这叫我怎么帮他找肉身?我不禁怒道:“那你到底记得什么?!”
他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我记得你叫萧雨辰,我叫白幻寅。”
终于,我忍无可忍,一拍桌,跳起来指着他的脑袋吼道:“一问三不知,你让我怎么找?!一副白痴的样子,难怪要姓白,你就是一个小白!”
见他瞪着我,我继续说:“瞪我做什么?不服你来打我呀?来呀。小白小白快来呀。”说着,我还不忘在他身上来回挥拳,雄赳赳,气昂昂的,生怕他看不出我的得瑟劲儿。
懒得理会这个蠢材,我拍拍裤子起身向外走去。他追了上来问:“你要去哪里?”
“老子肚子饿去找吃的!”
我骂骂咧咧地走在路上,我这辈子已经够倒霉了,无缘无故没有了一年前的记忆,之前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容易度过了那段恐惧期,开始新的生活,却又遇到了这么邪门的事情。难道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吗?呸,真是天妒英才!
我仰天长啸时,一股香味悠悠飘了过来。我嗅了嗅,便朝着香源处慢慢地走了过去。一名小贩正抬出几笼包子在街边叫卖,我留着口水,两眼发直,动作异常麻利地在身上摸索,可良久也没找到一分一文。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我一咬牙,直奔小贩,劈手抢走三个包子,随即迅速向人群中逃去。
很快,身后就沸腾了,“快抓住他!他抢我包子!”原以为只会有那小贩追来,却没曾想,他还带了几名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一路势如破竹地追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知道这次我插翅难飞,但总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我加快了逃跑速度,同时还不忘啃几口包子,就算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一路上,我跑得毫无顾忌,稀里哗啦掀翻了一片摊位,见到挡我路者,直接一脚踢开,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身后一溜的骂声,我全当没听见。
侧身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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