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抬头看着他,见他神色怅然,脸上也难得出现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下一沉,也吃不下去了,慢慢放下碗筷,小声问:“娘子,你想家了对不对?”
“……”齐越没作声,但那略微不自在的神情出卖了他,他扁扁嘴,叹口气,含糊不清的应道:“嗯……算是……吧。”
齐越想,即使自己想家了,想自己那边兄弟,想大街上那些跑跳的孩子们,甚至连马路上的那只流浪狗都想,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想,莫名其妙穿来这里,还变成了个女人,如今也不知自己原来的身体怎么样了,更不知要如何穿回去,仔细想来怕是要一辈子作为女人待在这了……
齐越一想到这就一阵心烦气躁,简直郁闷至极,想发泄也无处可发泄,最后只得长叹一口气。
“对不起。”正郁闷着,忽听对面坐那人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被齐越听到了。
齐越皱眉,看着他:“干嘛说对不起?”
陈瑾瑜低下头,小声道:“我,我也不知……”
“呵……”齐越无语,简直要被他笑死了,挠了挠头发道:“呆子果然呆的可以……你是不是想安慰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啊?”
“我……”陈瑾瑜语塞,禁不住皱起眉,想了想,道:“我能体会你那种想家的心情。”
“你体会个屁啊!”齐越白了他一眼。
“我,我虽没有亲人,但多年一人,无依无靠,每每逢年过节,看着其他人家都是一家人欢声笑语的,那时就会特别想爹和娘,身虽处在家中,却觉得这里不像个家。”陈瑾瑜越说声音越轻:“不怕娘子笑话,今年这年,是唯一一个我觉得不孤单的年,心里很开心……”
齐越被他这话弄的有些怔愣,咬了咬唇没说话。
暗暗骂道,真特么呆的可以了,不仅呆还不会说话,我在这伤感,他居然说他过得开心,卧槽……不过,转念一想,往年都是一个人过年过节,也挺可怜的,今年有人陪着,是该感到高兴……
这么想着,齐越开口道:“喂,吃完了吗?吃完了咱就去放烟花炮竹,还要守夜,今年的除夕夜,我一定陪你到底。”
听了这话,陈瑾瑜只觉得心底一热,静静的望着他。
齐越才不去看他那肉麻兮兮的眼神,站起身,拿起在集市上买的烟花炮竹就往院子里跑,准备点燃时,说:“陈呆子,给我打火机。”
陈瑾瑜猜测着,齐越是想要点火的东西,忙跑回屋里抽出一根香,在油灯处点燃,递给齐越。
点了烟花,看着那烟火在空中绽放开来,齐越望着,不由的笑了。而后又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在耳畔,齐越捂住耳朵,眯着眼望着,陈瑾瑜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望着被烟花炮竹的火光映出的齐越的侧脸,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若每年都能和娘子这般,该多好。
他痴痴的想。
而齐越想,我该如何才能回去啊?
放了烟花炮竹,时候也不算早了,不远处的天空偶尔有烟花绽放开来,映照着这天空明晃晃的。
齐越站在那静静的望着,正看得入神,就感觉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肩上,回过神,嘴角露笑:“谢谢哈。”
“娘子不必这般客气的。”陈瑾瑜说:“若不然我搬个椅子来,你坐在这看?”
“不了,我再站一会儿,就进屋,你若冷先进屋吧。”
“我不冷……”陈瑾瑜垂目,心里却暗想,我要陪着你。
齐越搓了搓手,又站了一会,扭头冲齐越说:“走吧,进屋暖和。”
和陈瑾瑜进了屋子,坐在火盆前,烤着火,齐越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
陈瑾瑜看了看,道:“若困了,我铺床,娘子去睡吧。”
齐越耸耸肩:“睡不着。”
陈瑾瑜轻轻抿了抿唇,犹豫着问:“是不是有心事?”
齐越拿起一块炭,丢到火盆里,拍拍手,然后抬起头看着陈瑾瑜道:“陈瑾瑜,这段日子相处以来,我觉得你挺老实的,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啊?”
嗯?!
陈瑾瑜微微皱眉。
“就是傻子。”齐越解释道。
陈瑾瑜赶忙摇头否认。
“你放屁!”齐越咬牙切齿。
“娘子,我……”陈瑾瑜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你他妈给我实话实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街上那些老娘们背后唧唧歪歪说的那些话……”
陈瑾瑜有点无辜,是街上的人背后乱嚼舌根,他可是一句也没说自家娘子的坏话啊,曾几何时,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人难不成是个傻子,但这段时间相处,娘子不仅不傻,还懂得颇多,让自己好生惊讶。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绝无此事,街上那些邻居,也都是说笑的,大家没恶意的。”
“你他妈圣母白莲花一个,我齐越不是。”齐越拧着眉:“我今儿把话挑明,我不是神经病,我的的确确是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老子真的是个男人,也不知他妈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我,让我变成了一个女人……”说着苦这一张脸,看起来要哭要哭的,齐越嘟哝着:“烦死了!你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穿就穿嘛,好歹穿个有钱人家也行啊,你瞧瞧你那一穷二白的样……”
陈瑾瑜听着这些话,很是委屈,但,更可怜娘子,虽然这话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但他想,也许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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