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谌摇摇头,她娘在世的时候给她做的衣服全给了元疏忆而她自己一次也没穿过不说,因为她洗的速度明显跟不上元疏忆换的速度,她迫不得已又用盐与养蚕的人家换了些布匹,自个儿又量了元疏忆的尺寸为她做了不少衣物。
结果,把衣服给她的那天晚上,元疏忆还一脸不敢相信的对她说,“好姑娘,我要是男人我一定娶你!”说完,她就欢欢喜喜的抱着她刚给她的衣物去换了,只留下拓拔谌一个人红着脸在原地站着。
说起来,拓拔谌的确是个好姑娘。
戳着戳着,元疏忆就有些无聊了。一个人玩有点没意思,元疏忆脑袋瓜子一转就去找拓拔谌去了,在她的印象里,这位救命恩人虽说有时候有点呆,但实际上还是一个好说话容易相与的好姑娘。
元疏忆找遍了三间居室都没找到拓拔谌的人影,她有些好奇平常左不过在这些地方的人去了哪里,于是就一间间的推开了拓拔谌家的房门。拓拔谌家的祖屋不是太大,三间居室并书房灶房地窖杂物房以及一个庭院一个关押牲畜的牛棚,但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想来拓拔谌的祖先也是有远见和能力的,能为子孙置办出这么些在农家人看来了不得的东西,虽然,对于现在的拓拔谌来说这些大多形同虚设。
元疏忆好容易撑着拓拔谌家唯一一把还算过得去、不会漏雨的油纸伞走过庭院,来到居室的东边——拓拔谌好像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要是在起居室找不到她人,可以到这里来找她。眼前的这屋子门窗紧闭,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元疏忆好奇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有些泛青的木门,破旧的窗纸,还有一个已经看不清原本模样的破匾额。元疏忆眼睛里的蓝光更盛,她仔细辨认了半天才看清楚那匾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写下的、已经快看不清字迹的是——藏宝阁。
藏宝阁?元疏忆乐了,难道拓拔谌家还有宝不成?想着,她就推开了那破旧的会发出“嘎吱”声的房门。
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跳,昏暗的房里,什么东西都有,真的是什么都有。且不说那些木头竹子半块青砖,就连破瓦罐碎麻纸这些元疏忆一直当作垃圾的东西都有,而拓拔谌就坐在一堆破东西中间,时不时抹一下脸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元疏忆看见这些,脑袋瞬间成了浆糊了,不是说藏宝阁,宝呢?
说是破东西也实在是元疏忆从小养在富贵里,对那些东西真的是瞧不上眼,但对于拓拔谌来说,这些东西可都是宝贝。
拓拔谌小的时候就不太爱女工,她喜欢木工。只是她娘觉得她本来就女扮男装了,要是再不学些女孩家的东西,以后若是遇到了良人而被人嫌弃了怎么办?于是硬是逼着当时瘸了一条腿才八岁的拓拔谌从女红到煮饭,从缝洗到操持家务,一样不落的学会了。
尽管如此,拓拔谌还是没有浇灭对于木工活的喜爱,自从她娘不许瘸了一条腿的自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去放纸鸢而禁止她爹给她做纸鸢以后,她就在她爹的指导下自个儿偷偷摸摸的捡些材料做,虽然没有机会和她爹一起放她做成的第一个纸鸢,但她喜欢捡些东西回来做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性子倒是没改。
元疏忆没来以前,她整天忙于生计没空倒腾这些。后来元疏忆帮着她赚银子,两个人忙前忙后的在雨季之前就收拾好了许多东西。
她赶着在雨季来之前又去河里钓了不少鱼,又偷偷的央着大牛哥将自己做的绣品带到镇里换了些银钱,用那个换来了她娘一个月的祭品,而卖盐的钱除却给元疏忆添置衣服鞋袜并从村子里交换一些米粮布匹外,她再没动过那些钱一分一厘。
倒不是说卖盐的钱少,自从她告知了李大婶她被官府骗了并且给她称了盐后,一向与她家不对付的李大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逢人就夸她家的盐好,便宜又实惠,引得村里那些平时爱贪小便宜的穷大方的都往她这里换盐,或是用布匹换,或是用粮食换,直接用银钱买的人也多。这样满打满算下来,除却她们雨季吃的粮食之类,银钱竟然也赚了二两。虽然元疏忆很看不过眼只有二两银子,并且嫌弃她定的价太低咬牙切齿的赌咒要抬价,但是她自己还是很欣慰的。
“你家里会每天都买盐,每天吃一罐盐吗?”在无数次听见元疏忆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嗡的嚷着要抬价的时候,拓拔谌拉住她问道。
“啊?”元疏忆被她问的不知怎么回答,虽然她每餐要上一百多道菜,但也不至于把一罐盐用完,不然她早就把那厨子撵走了。“不会吧……毕竟一罐盐还是挺多的。”元疏忆摸摸自己白皙的下巴,思考着回她。
“那不就得了。”拓拔谌很是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瞧“我若是一开始就将价钱定的高了谁还会来买?况且盐这种东西大家平时都是能省则省的,不会用的这么快,难道你让人家没吃完就要来买吗?那不成了恶霸了?现在我低价给他们,他们以后用完了才会过来买,这样咱们不至于卖了这一遭就不能再卖下去,这是长久的生意,一时急不来的。”
元疏忆听了她的话很是吃惊,心想这傻姑娘还挺会精打细算的,薄利多销她也知道?只是她还是很不高兴“那盐可是我辛辛苦苦制的哎!就这样白与他们了啊!”说着,她气的又咬唇又跺脚,明艳的脸因为气愤生了几分绯色,像是天边最后一丝未尽的霞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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