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里有些人有些事被岁月搁浅,但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
元苍六年,长公主桂荣病逝,举国哀悼,皇上罢朝三日。
是夜。
苏佩玖举着花瓶看着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不速之客,满脸的小心翼翼。
“没有想到多日不见,歌儿已经学会用花瓶对着自家师兄了。”那男子慵懒的斜靠在桌子上,凤眼微挑,一身红衣黑花数不尽的妖娆多姿。
苏佩玖讪笑:“师妹这是为了维持师门情谊,必须为之。”要是他因为上次的事情找她算账怎么办?魔教的处事风格,她听黑鸦说过不少,听完之后都毛骨悚然,以后决定坚决看见姬御便绕路而行!
姬御也无所谓耸耸肩,正色道:“你到底为什么变成南谢楼的楼主,师兄也不追究了,但是切记万事除了自己不可相信别人。接下来的事情,师兄相信你已经有了计划,失败不要紧,师兄护你周全……另外。”他语气一顿。
苏佩玖顺着问下去:“另外什么?”
“那个人近日会出现在长安城内。”他对于他们的师父了解的不多,只记得儿时严厉的管教还有那一次次背过去的白色背影。那个无情之人这次来长安到底所为何事?
他皱眉,心里闪过不安,魔教竟然查不出来一星半点的消息。
相比姬御的不安与沉默,苏佩玖倒是显得相当的激动,她捧着花瓶的手都在颤抖。“你是说师父要来长安?”
“嗯。”姬御看着高兴的苏佩玖,眼里闪过一道不明所以的光芒。
“师父他终于要来了……”她双手交叉相握,扬起的嘴角却蓦地凝注。她换了一张脸,师父还认得出她吗?
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要问问师兄,转过头却只看见原本他坐的地方空无一人。
…………
五月,长安。
歌舞升平,鼓瑟笙箫,喜庆的红色铺满了长安的街道,街头巷尾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些平日里嬉闹的孩童也乖乖的跟着父母等着一会新娘子的轿子过来冲过去要喜钱。
是谁家的嫁女儿这般大的仗势?当朝宰相。
苏佩玖一身煞白的裙装,不加半点修饰,噙着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靠在街角的一棵老柳树上面看着远处不断过来的仪仗队,在那人潮拥挤的中央,一顶八人抬大轿四平八稳的徐徐而来,她甚至都能看见那轿子顶上挂着的双喜灯笼。
黑鸦靠在另一个枝干上面,眼神飘逸,慢慢定格在自家楼主身上,他笑道:“楼主现在心情如何?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被剥夺,这到底是何种滋味?”
“你说错了。”苏佩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是讥诮的笑容。看着黑鸦关注的眼神,她开口:“这些本来就不属于我,而是属于苏佩玖。”
黑鸦疑惑的想着苏佩玖不就是你吗?但是考虑到女儿家嘴巴硬,便也不好再开口,只是笑笑作罢。
这一切都是属于苏家嫡女佩玖的,不是她秦歌的。
她伸手摘下一片鲜绿的柳叶放在眼前。所以……她今日要去为苏家佩玖讨一个公道。什么苏行烟赵梦芝,什么宰相苏驰,又是什么元苍苏家……就在今日,她要统统毁之!
“带我下去。”看着仪仗队进了漠王府,她吩咐道。黑鸦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将她带了下去。心里执意认为自家主子就是太爱面子,自己都打算来闹婚了,还打死不承认自己是心里失去平衡,女人啊,就是别扭!
苏佩玖看着漠王府两边站满了宾客,大门中央摆着一个火盆,祁墨一身鲜红的喜服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喜轿,喜婆站在他的身边嘴边不停的讲着什么。
“黑鸦,你说我要是突然出现,他们会是什么表情?”戳戳站在她身边的黑鸦。
黑鸦吊儿郎当的叼着一根狗一把草,含糊不清道:“想也知道啊,恨不得杀了你的表情。”
“啧啧,真吓人。”她朝后退了退,避开祁墨扫过来的眼神。
黑鸦无语的看天空:“楼主你要是觉得吓人,我们就回去吧。”
苏佩玖将手中的柳叶一口气吹走,看着祁墨终于走下台阶,伸出脚踢了三下轿门,旁边是喜娘如释重负的脸。
“我要是不出去,有些人该多失望啊。”她笑着看蒙着盖头的女子将玉手放在祁墨伸过去的大掌之上。“我总不能让他们失望吧。”
黑鸦白眼一翻已经不打算理会了,他算是知道了,楼主开口问你,其实不是真的问你,而是在自问自答。
一个月之前,有一个果敢决绝的女子同样来到了这样一个场景,她站在情郎的婚宴之上,拿着情郎送她的匕首亲自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苏佩玖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真是个傻女子……你这样做,最终自己又得到什么了?
她不是桂荣公主,她也没有对祁墨有多么深的感情,所以断然不会走她的路。“楼主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去?”黑鸦看着漠王拉着那新娘跨过洗盆,走进府里,有些奇怪为何苏佩玖还不进去。
只见她伸伸懒腰:“等他们拜过天地之后,我再去岂不美妙的很?”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进去喝喜酒。”苏佩玖一把拉过黑鸦,然后走进一家衣坊,讨了一件普通的衣服,脸上蒙上纱布,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递上花娘搞过来的喜帖,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进去之后,黑鸦发现,苏佩玖竟然真的只是在吃吃喝喝,就连新郎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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