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运听完,完全没有产生共鸣,反而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
在康宁蒙被盯到垂头快要泄气之际,才“噗嗤”一声,笑破了功,“你提啥三角函数啊,你说三短一长选最长,参差不齐就选b我倒还有点印象,毕竟每次英语考试前必背一遍。”
说罢,叶灵运伸出胳膊用力抱了康宁蒙一下。
康宁蒙从梦里笑醒的时候差点滚出床榻。
“小心。”幸好有人及时接住了他已经离开床榻的小半个身子。
康宁蒙的酒还没醒,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
他抓住那人的肩膀,企图向上攀。
无奈力气不足,松手,直接摔回床上。
“都醉成这样了还不肯老实些?”古柏调笑,“摔得疼不疼?”
康宁蒙听第一句的时候,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听第二句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扑上去,挂在那人身上。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其实房间里很昏暗,康宁蒙连古柏的脸都看不清,但他的眼睛还是亮得发光,“古叔不是说你接了紧急公文走了吗?”
“这次离开一月有余,所以我先出府向城内各司交付好这月与下月的事宜,”古柏点了灯,“临走前有些不放心,回府看看,” 朝康宁蒙道,“你倒真没叫我失望。”
康宁蒙当然记得古柏的禁酒令,赶紧收敛笑容,装出一副虚心认错的样子,头还是晕乎乎的。
古柏静静看着康宁蒙,没说话。
“都,都怪主上!”康宁蒙小声嘟囔,拿拳头锤了一下被子,把被子当做了叶灵运。
而被迫负起全部责任的叶灵运此刻正在自己的府邸里睡得正香。
古树为康宁蒙准备了醒酒汤,放在桌子上。
康宁蒙扁着嘴时不时窥古柏几眼。
古柏脸上并无怒气之色,反而笑意盈盈。
“看够了没有?”他回了康宁蒙一眼,问道。
康宁蒙拼命摇头,抱着被子遮住大半张脸,更加肆无忌惮,不再满足于偷瞄,而是直勾勾盯着古柏。
盯着盯着,自己的脸涨得通红。
耍流氓不可耻,可耻的是脸皮薄还要耍流氓。
康宁蒙将被子扯过头顶,准备窝进被子里面继续睡。
“出来,把醒酒汤喝完再睡。”古柏拍了拍床上的一团。
“不要,醒酒汤一点也不好喝。”康宁蒙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开始行动起来,掀被,起身,脚刚想沾地,见到古柏手里那碗乌黑乌黑的汤,立马把脚缩了回去。
“这汤怎么长得和之前的我喝过的不一样?”机警的康宁蒙机智的发问。
“那你这次喝的酒难道和上次的一样吗?”古柏不答反问。
康宁蒙本来就不大清醒,听古柏这么一说,又顺着古柏的话想了想,发觉还真就是这个理。
古柏舀了一勺醒酒汤,对康宁蒙道,“张嘴。”
疑虑消除的康宁蒙乖乖张嘴。
古柏没有立即喂第二勺。
康宁蒙原本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如临大敌,五官几乎皱到了一起。
古柏看着在他咽下第一口。
康宁蒙舔了舔唇,眉开眼笑,“好喝!和之前的不一样!”
古柏也笑了,继续喂第二口。
“我走这几日,旭阳城事务全权由丁贤代管。”
丁贤是古柏的挚友,名望稍逊古柏,但也是德高望重的大儒,同时是康宁蒙的老师。
虽然,康宁蒙拜入丁贤门下不足两个月。
康宁蒙要拜丁贤为师的时候,丁贤其实是嫌弃的,只是碍于古柏情面无法拒绝。
当朝入仕做官,想要飞黄腾达,出身很重要。
康宁蒙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没有显赫的家世可言,先天条件就劣于其他人,只能靠后天努力,傍上个有名有权有势的老师做后台。
即便这样,康宁蒙也不愿意拜丁贤为师,当然,他的不愿意并没什么卵用。
现在与将来,他都将顶着丁贤门下这个头衔招摇撞骗……呸,是建功立业。
于是乎,康宁蒙和丁贤就处于类似“相看两厌”的状态。
康宁蒙咬住汤匙泄愤,“为什么是丁贤?为什么是丁贤?为什么是丁贤?!”
重要的事必须问三遍。
如果是丁贤主事旭阳城,那康宁蒙的好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
古柏瞥了他一眼,“松嘴。”
康宁蒙很有骨气的坚持了半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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