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有点儿不知道该干嘛好,于是也跟进了厨房:“要我帮忙吗?洗菜什么的我都会。”
“还不急,我还有准备工作要做,”程博衍冲他挥挥手,“你去看会儿电视吧,遥控器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
“哦,准备工作是什么啊?消毒啊?”项西问。
“约法第二章就是别老问来问去的,每次还都问得这么欠抽。”程博衍回头瞅了瞅他。
“……遵命。”项西转身回了客厅。
电视不错,他很久没看电视了,平叔那儿就客厅有个电视,看不安生,不是这个来了就是那个来了,要不就是平叔端个茶壶坐那儿,他也不乐意过去看。
其实看电视是个特别踏实的事儿,居家过日子看看电视的感觉很安稳。
项西开了电视,坐到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了一圈儿台,最后停在了市台,正在联播本市新闻。
他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最近市里没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发现瘸腿男尸,也没有被残害的14岁小姑娘……其实真出了什么事儿,新闻也未必能知道。
赵家窑这些年打架斗殴混混火拼,失踪的,莫名其妙就死街上了的,多得很,也从没见新闻里说过,就好像那地方根本就不存在。
看了一会儿,电视上开始说春季养生需要注意些什么,项西懒得换台,就靠沙发上挺认真地看着。
记者跑去采访了市里医院营养科的主任,主任说着要注意什么注意这这那那的,项西看着觉得还挺有意思。
“没别的看了?”程博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电视里的内容时愣了愣。
“这不挺有意思的吗,”项西指指电视,“长长知识啊,你不还成天铁棍山药地吃着嘛,听听营养专家说的,这大姐保养得多好,看着年纪不小了吧,细皮儿嫩肉的,人家懂营养。”
“……我听得太多了。”程博衍说。
“啊?”项西看了他一眼,“听谁说的啊?你妈?你奶奶?我觉得还是得听专家的,老人的话有误区,以前大洼里老瞎子还问我要过童子尿喝呢。”
程博衍看着他没说话,他赶紧缩着往沙发那头蹭了蹭:“童子尿算约法某一章里的吗?”
“不算,”程博衍走到客厅的电脑前坐下,打开了电脑,“你不换个台吗?”
“不换啊,干嘛老让我换台,我看会儿营养啊,你不说我瘦么,我跟专家学学,”项西啧了一声,“你听你妈的不如听专家的呢。”
“我妈就是专家。”程博衍说,点开了网页。
“有人这主任专吗?”项西一扭头看到他开了电脑,愣了愣,“不说准备工作做好了就要做饭吗?怎么玩上了?要不我去做吧?”
“我就是在做准备工作,我……查查生菜包怎么做,”程博衍笑了笑,“你会做么?”
“你不会做你还说做啊?”项西顿时就乐了,“哎,这么正经的一个大夫也这么不靠谱!”
“你要会就你做?”程博衍想了想,“你不总一个人么,独立生活能力应该很强,做个饭不在话下吧?”
“哥,你弄错了,”项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我是独立活着的能力还凑合,一般有吃赶紧吃一口,没吃饿两天也扛得住,做饭这种事……有生活的人才有生活能力呢。”
程博衍张了张嘴,盯着项西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你真没上过学?还挺有想法。”
“没事儿就随便思考思考,”项西挑挑眉毛,“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是么?”程博衍笑笑。
“真的,一个摄影师,吃饱了撑的在赵家窑寻找另一种人生,最后被偷了个精光走人了,”项西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他对这种人生肯定记忆深刻,他的相机还在大洼里继续体验着呢。”
程博衍查到了几十种生菜包的做法,挑了个最简单的大致看了一下,他做饭一般都这样,想吃什么现查,或者是打电话问老妈要个菜谱。
现在这个简易版生菜包看着还挺简单,肉剁成肉末,蒜苗切成丁,再搁点儿红辣椒丁,放一块儿一炒,就可以包着吃了。
说干就干。
程博衍进了厨房,肉末有现成的,蒜苗洗了切好,红辣椒也有,也是二姨自己种的,很辣,很香。
“你能吃辣吗?”程博衍在厨房里问了一声。
“我什么都能吃,你按你自己口味做就行,我连……那什么都能吃。”项西在外边回答。
“屎么?”程博衍有些恼火地把刀往案板上一扔。
“你这人!”项西喊了起来,“我是说我连馊了的菜都吃得下去,没什么我不吃的。”
“……哦。”程博衍皱皱眉,继续切菜。
项西停了一会儿突然在客厅里乐得停不下来,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洗手吧你。”
程博衍没再理他,低头切菜,切菜是个很烦人的活儿,特别是切丁,感觉永远也切不到头,切手了都切不到头。
项西也没再说话,挺认真地看着电视。
程博衍抽空往客厅里看了一眼,老妈这段营养课堂还挺长的,说了能有十来分钟,要不是项西认不全字儿,他真想去屋里拿一套老妈的书给他让他慢慢看了。
这段节目结束之后,项西进了厨房,搓着消毒液,凑到程博衍身边看了一眼:“嘿,这刀工。”
“怎么。”程博衍没看他,埋头继续切着。
“跟下跳棋似的,一会儿宽一会儿窄,”项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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