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0日——10月22日
起床的时候张衣和张恒礼已经不在家了。曾经四个人双十年纪黛绿华年在长沙城走街串巷的画面,一股脑地展现,生命曾经那样鲜活得不像话。现在每时每刻只能感觉到无边的孤单了。
张衣大概是睡在客厅里的。不知道是为了照顾张恒礼,还是因为张恒礼说了那句话。
我去易续的公司,有个人在那儿办公。我需要钱,我需要钱救易续,我想到了这个公司的资产。前一天晚上,我把张衣钥匙串上我不熟悉的钥匙都取下来了。张恒礼做身体检查,我料想到她没心情跟我计较。
“是你?”我想起他是那天看守所外面见到的人,我把他的车当计程车坐了,并且没给钱。他这次戴了副银边眼镜,头发挺长,前额的头发比后边的还长,中分,特别像抗战片里的特务,很滑稽。
“是你?”他也说,几乎要跳起来:“你不会来收份子钱的吧?”
我张开两手给他打着“平静“的手势:“我叫叶惜佳,你叫什么?”
他摸摸额前的头发,像是真的被我吓坏了似的:“林木森。”
“你多缺木?”
他右手食指在太阳穴转了几圈,边转边用哀泣的假声说:“我爸懒得动脑子取名字,本来叫林林林,我妈比他稍微勤快一点儿,就改成了林木森。”
“你就是易续的那个死对头?”
“人们是这样介绍我的吗?挺好听,我接受。”
这个人是易续的死对头,我是不是该对他防备一些?
可是我有什么需要防备的呢?他在乎的无外乎业务,销售,产品,或者公司机密,我刚好是全世界最不了解的那个人。那他会对我防备吗?他也是许多告诉我不能出席追悼会或者言辞敷衍过我的人之一。最终他又是出现在了殡仪馆的唯一。不管他现在坚守在这个公司的理由,是为了业务,销售,产品,还是公司机密,我也没有能力阻止什么。我需要他的帮助,今天开这个门,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当我需要从这个办公场所获得信息、线索、帮助的时候,他哪怕是做表面功夫、为自己内心阴沉的盘算掩人耳目,我大概也是需要他的。他要是真能造成什么实在过分的后果,以后也由易续来清算。
“你能出去会儿吗?”我对他说。
“你要干嘛?”他苦笑。
“偷盗。”我名正言顺地说。
他仓皇地问:“偷什么?”
我也没对他干过什么啊,他居然害怕得下巴微微颤抖!张衣说他是个很棒的销售,心理素质也不怎么过硬啊!
“什么值钱偷什么。”我指着办公室里的那些东西:“电脑,打印机,你们休息室的那些酒水,都可以。”
“你缺钱啊?犯得上偷?”他激动地问,“你不出去你就会被牵连,我必须偷。我请了个律师救易续,可是我穷得连律师费都付不起了。”
他双手盖上脸颊,缓缓地上下搓了搓,无奈地说:“你可以找我们梁经理啊,何必这样呢?”
“我找过了。”我说。
我当然找过梁经理,可是她说她不是股东,无权处理公物。我说你不是关闭了广东分公司吗?她说那是及时止损,是对公司有利的决定。但是私自拿公司的钱请律师,如果易续出不来,法院迟早要冻结资产。一旦查账,怎么说得清楚?
我不能强人所难,只能亲自偷抢。
林木森急忙推着我的肩膀,他着急得眉心都有了皱纹:“那你现在赶紧给我出去!”
“这样吧,明天中午十二点,你出去吃饭,把门紧锁了,放心我有办法进去,你要记得下午一点后再回来。”
“去你丫的!”他抓住我的脖子,粗鲁地把我推出了门:“别再回来!”
妈的下手真重!
我迷茫地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那么多人,要是每一个人都施舍我一块钱,我只要一块,我的律师费就解决了。
我再次想到了钟沛。林木森是易续的死对头,他不想帮易续是可以理解的。钟沛就不一样了,是易续的好朋友!
“哎呀太巧了,刚好有个忙你可能能帮上,耽误你一下午行不行?”钟沛在电话里似乎喜出望外。
“两个下午也行啊!”
我想,也算老天助我,帮了他就更好开口借钱了。
我去一个酒店见他。他来了个重要客户,客户的女儿常年生活在澳洲,这次回来度假,老爸出差就跟在身边了。那女孩叫grace,是个abc,不会说中文。她想在爸爸谈工作的时候出去逛逛街,钟沛临时知道这事儿,正愁着这么短的时间上哪儿找个翻译,就接到了我的电话。
“你会说中文,对吧?”走出酒店,我问她。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问,像只小兔子,圆圆的眼珠子。
“我注意到了你的眼神,他们说话的时候你的眼珠子有反应,你听懂了他们的话,所以我猜你也应该会说。”
“你这么聪明?”
我讪讪而笑:“我有一个能从别人的眼神看出很多事情的男朋友,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突然就有了一点点他的本领。”
“他去哪儿了?”
“旅游,”我幽幽地说:“希望能快点儿回来。”
“你这么想他?”
“你爸为什么要跟他们说你不会中文?被陌生人在你身边安排另一个陌生人,你不觉得烦吗?”
“因为他不知道我会说中文,他以为我早忘光了,他把我丢在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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