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宇摘掉头盔,先一个手势指向明星,呵斥:“坐!”明星看看苏朝宇又看看入侵者,在行使责任和服从命令中摇摆不定,于是一边摇尾巴表示欢迎一边又底气不足地吼了那两个女人几声,如愿以偿地引发了其中一个的抱怨,于是它叫得更加卖力了。
苏朝宇提高声音,手势坚决:“坐!”海蓝色的眼睛盯着明星的眼睛,明星犹豫了一下,终于不情不愿地以警犬的标准姿态坐了下来,扭着头狠狠瞪着挑衅它的妇女。
苏朝宇这时才看清楚门口的两个人,她们看上去像母女,五十多岁的母亲和二十几岁的女儿,女儿乌黑的长发用一根乌木的簪子盘在头上,皮肤雪白瞳仁漆黑,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只有六七分姿色,但是一袭扎染的蓝白长裙衬得她身姿婀娜,气质端庄,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
“请问……”苏朝宇已经见识了老妇人和明星的对骂,因此用词谨慎语调客气,“您是要找指挥官吗?”
那位母亲还生气,恨恨地骂:“指挥官很了不起吗?不负责任的家伙,算什么?哼,狗仗人势!”
这话说的加枪带棒,苏朝宇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那年轻的女子几眼,陪笑替明星道了歉,然后说:“如果您是找指挥官有事的话,咱们还是去里面谈,外面实在是热得见鬼。”
那母亲瞥了苏朝宇一眼,带着强烈的不信任,音调拔高了半度:“我找他干什么?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才懒得找他!”
孩子?蓝头发巫师堪比cpu的大脑死机了一下——这母女俩要为了……孩子找江扬?
年轻女子拦住她母亲,声音很温柔,从手包里掏出钱夹,把里面夹着的照片给苏朝宇看:“是,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想跟指挥官谈谈。”
盛夏的阳光刺眼地强烈,知了在树上不厌其烦地唱着求爱的噪声,苏朝宇看着那个抱着绒毛熊笑得很灿烂的幼儿僵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转过头去叫安敏开门,然后说:“请进吧。”
明星悄悄的跟着送茶的勤务兵溜进了客厅,像一条宠物狗那样温顺无辜地卧在苏朝宇脚边,实质上却保持着警犬的警惕,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母女俩。
母亲狠狠瞪了明星一眼,明星立刻假装不在乎地去舔自己的后脚丫,她怀疑地看着苏
朝宇:“你是江扬的……?”
苏朝宇眨眨眼睛:“我是他的……助理,特别助理。”
“跟你说有用吗?”质疑的声音持续走高,明星警惕的竖起了耳朵,苏朝宇不得不把一只手放在它头上,以作安抚。
“家事我可以做主,公事我会权衡责任,交由相关部门或者直接呈报指挥官,请您放心。”苏朝宇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从公文包里抽出o,翻开一页刷刷地写上了时间地点,然后问:“请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哼,谁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已经好几个月了,个个都推脱责任。”母亲愤愤不平,狠狠灌了一大口柠檬冰茶。
苏朝宇有些紧张,忙问:“您还跟谁说过这件事?”
“后勤部安保部综合部服务部退保所,反正我也不记得许多名字。”母亲颇为不耐烦地抱怨,“个个都说我孙女没关系,横竖不是他们自家的事情!”
孙女?苏朝宇再次死机,努力重启之后仍然确定这个妇女跟江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是外孙女吧?”苏朝宇确认,“不是指挥官的……?”
那母亲立刻急了,杯子重重磕在托盘上,指着苏朝宇一连串地呵斥:“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外孙女?我呸!谁家的姑娘要嫁给那个不负责的,你才要嫁给他呢!”
苏朝宇按着发出威胁性的呜呜声的明星,脸差点红了,不能让眼前的人知道,他真的要和江扬结婚。他深深吸气道歉:“对不起……那么……您找他……?”
年轻女子拉住她的婆婆,柔声劝:“妈,您休息一下,我来跟他说。”婆婆不依不饶地咕哝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土话,苏朝宇也没听明白,只能低着头刷刷地划掉前面的内容,等着她们说下去。
“我丈夫是第四军37996部队的通讯连长,我们结婚已经6年,女儿4岁,年前因为移防的关系到了这里。”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点南部水乡特有的糯糯软软的调子,听得人十分舒服,“女儿从小就学琴,天赋很好,旁人一辈子不一定能学会的和音,她天生就能分辨的很清楚,我们全家都很努力地栽培她。可是……”
“差不多让你们给毁了!”婆婆沉者脸插嘴,少妇娇嗔地瞥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接着对苏朝宇说:“可是自从搬来基地,女儿就一直嚷不舒服,头痛,睡也睡不好,对音乐也没有原来那么敏感了,问她怎么回事,她也说不清楚,就闹说幼儿园吵得要命,她难受。”
苏朝宇其实完全没搞清楚她们的重点,只得陪笑听着,勤务兵很有眼色地给婆媳俩斟满了茶,少
妇优雅地抿了一口,接着说:“您也知道,通讯部队常常请不下假,我也有工作,婆婆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照顾不到,因此孩子还是要送到幼儿园去的,我们只能跟老师说说情况,请他们多照顾。可这一问才知道,吵得不是幼儿园,是隔壁的训练基地。那口号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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