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是杨树的“杨”吗?”
“那我们的名字合起来就是“杨柳”了呢!”
被太傅整日念叨的头疼的苏孟扬,终于按捺不下躁动的心思,偷偷摸摸从宫中一处破败无人的西北角,撅着屁股从墙洞钻了出去。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一位皇帝,读了这句诗后神魂颠倒,沉迷于满城烟柳的场景难以自拔,最后更是直接下令在虎都之中遍植柳树。
于是每临春季,便是虎都城最美的时节了。
爬到洞口时,裤子不知怎的被挂住了,苏孟扬心下暗骂倒霉,生怕被扯破,只得跪在一堆杂草断壁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挣脱出去。
“咦?”
苏孟扬身子一僵,抬头看去,一个身量不高的小姑娘正拨开了他前头的杂草,好奇的看他。
他心下大窘,脸红的像是烧起来,忙回身用力往外拽自己的裤子,然后“呲啦”一声,他狼狈的朝前滚了个个儿,崩溃的发现右腿的裤子自膝盖往下全部被撕了下来。
“噗哈哈哈哈哈”更崩溃的是,那个小姑娘捧着肚子指着他笑得直不起身来。
“笑什么笑!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坏掉!”苏孟扬愤怒的挥舞着双拳,十分小心眼的记恨上了眼前的小姑娘。
自己偷偷从宫里跑出来是多不容易!结果现下这副样子,还能去哪里,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越想越生气的苏孟扬,就这么回宫去又不愿意,进退两难之间,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块砖头上双手抱在胸前生气闷气来。
小姑娘用肥肥的小手抹去笑出来的泪花,也学着苏孟扬一起坐在了砖头上。
“我叫太柳,你叫什么呀?”
“你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玩儿的吗?”
见对方始终抿着嘴不吭声,太柳小心的瞅瞅他,而后用软软的手指戳了戳他露在外边的膝盖。
“嘶!你干嘛!”苏孟扬顿时蹦得老高,“男男男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过来!”
太柳瘪瘪小嘴,委屈道:“我只不过是看你的裤子都破了成这样了想说你今天还是回家算了吧。”
“那可不成!”苏孟扬心中虽然在灰溜溜的回宫和豁出去玩儿一趟之间游移不定,但被眼前这个包子脸的矮冬瓜小看了就是不行!
他颇为骄矜的站直身子扬了扬下巴,“不就是裤子断了一截么,这有什么,本小爷才不会就这样回去呢!”
太柳鼓着一张包子脸,扬起小手用力鼓掌,“好!很倔强!我特别欣赏你!”
于是右腿只有半截裤管的小少年,带着个一本正经的包子脸小萝莉,两只横扫西市,所到之处只要是吃食,就全部拿下。
刚开始还有摊主看着他们一个破破烂烂灰头土脸,一个穿着破旧年纪幼很是不耐烦的把他们当成路边的小乞丐驱赶开。
“走开,走开!没钱还想来吃!?”
太柳被推了一个踉跄,她倒是还没什么不高兴,毕竟早就习以为常了,但一旁的苏孟扬却怒了。
他从腰间摸出一个白底绣金线,很是精致不凡的荷包来,“看好了!小爷有的是钱!”
苏孟扬掏出一把金瓜子,举在手里用力的往上一扔,周遭的摊主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金子雨”砸了个正着。
人群安静了一瞬,然后轰然炸开!
“小少爷!来我们家!我们家的烧卖虎都第一!”
“小少爷我这的桂花藕粉刚好出炉!”
“小少爷!”“小少爷”“小少爷”
苏孟扬很是得意的又摸出另外一个荷包,直接丢到人群中,“今天的西市小爷包了!”
“暴发户。”太柳公主一只手抓着个海碗那么大的包子,一手拎着只烤鸡腿,一边吃,一边翻着白眼,奶声奶气的吐槽。
“暴发户?”苏孟扬很是疑惑的扭头,“什么意思?”
太柳吞咽的动作顿了一下,“啊,就是”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土财主!”
“好啊你!”苏孟扬恶意的伸出他脏兮兮的爪子把她的头发揉成一团,“居然说我是土财主!那你别吃了!”
“嗝!”太柳默默的摸了摸自己撑到鼓出来的小肚子,“好像吃太多了。”
“嗝”回答她的是身旁苏孟扬一个长长的嗝声,苏孟扬直接无视掉太柳鄙夷的眼神,心满意足的咂嘴,“哇,真好吃啊!”
两个人就这样摊在一处长满青草的山坡上,安静的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
在漫天红霞中,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哎,我叫苏孟扬。”
“苏孟扬?”小姑娘侧脸看他,他突然发现,这个矮冬瓜其实还是有个尖下巴的嘛,小而挺的翘鼻,自然带粉的嘴唇,眼睛也很大,泛着水光湿漉漉的,让他想起去年他在猎场遇见的一头小鹿。
小少年忽然就红了脸。
太柳哪知道他一瞬间想了这么多,她十分兴奋的坐起身来。
“你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是杨树的“杨”吗?”
“那我们的名字合起来就是“杨柳”了呢!”
她望着下头在层层柳树中隐隐约约的虎都城,轻声开口,“听说我的娘亲就是在太湖泛舟的时候,见两旁垂柳摇曳,于是给我取名叫做太柳的。”
正准备纠正她自己的名字不是“杨”,是“扬”的苏孟扬悄悄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两个人又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红霞完全消失。
“啊,天都黑了,你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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