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公仪音的脑子却转得奇快。
在沐浴?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日后定会后悔的不是?
脑中这念头一闪而过,手下动作更快,假意脚下因谢廷筠的突然顿住而踉跄了一下,小手已撑上紧闭的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那房门居然没有关紧!
被公仪音伸手这么一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公仪音本就秉着假戏真做的心思,更何况也未想到门居然真的被推开了,脑中一懵,身子已顺势跌进房中。
她错愕抬头,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在原地,瞪大双目,久久未能动弹。
方才惊鸿一瞥,只见房中摆一硕大木桶,薄雾缭绕中,秦默正全身*坐于浴桶内,双目微阖,头枕在木桶边沿,有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轮廓慢慢往下滑落,漆黑的长发散开来,有几绺紧紧贴在胸前,映着他莹白紧致的胸膛,有种别样魅惑的美感。
这一瞬间,公仪音看呆了去。
秦默却飞快反应过来,冷冽的目光寒箭一般朝门口的公仪音射来。只听得“哗啦”一声,他已从桶中站起,还未看个清楚,便见眼前白影一闪。再定睛一瞧,却见他长臂一勾,已将一侧屏风架上搭着的宽大衣袍披于身上,遮住了外泄的春色。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门外的谢廷筠也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一边道,“无忧,熙之还在沐浴……”
话音未落,便瞧见浑身只着一件宽大外袍的秦默,冷然站于屏风旁,一旁的浴桶内的水中还泛着淡淡涟漪。
秦默周身散发出霜寒般的凉意,一双漆黑的眼眸正冷冷地打量着他们。墨黑发丝上水滴不住往下滴,落在素白色衣襟上,氤出一小滩透明的印记。
因穿衣穿得急,腰带也只松松垮垮系着,胸前大片玉白莹润的肌肤露出,漆黑的发,如玉的肌肤,这分明的色泽对比,实在让人错不开眼去。
谢廷筠只堪堪瞟了一眼,便慌忙移开目光,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一把拉过呆愣在原地的公仪音,忙不迭往后退,嘴里絮絮道,“熙之,你继续,你继续。我们在门外等着。”
公仪音被他连拉带拽弄出房外,总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见到了什么,她……她……她……居然看到了秦默的*!
脑中这个念头一出,顿时“腾”的一声,从下颌到耳根一下变得绯红。双手在身前绞动着,一时不知往哪放才好。
尽管活了两世,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未着寸缕的秦默,似乎……似乎……更勾人了。
公仪音越想越羞涩,只觉浑身莫名燥热起来。
谢廷筠急急忙忙将房门关上,这才吁了口气,转头来寻公仪音,却见她在一旁傻笑着,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不由奇道,“无忧,你在傻乐什么呢?”
公仪音回了神,轻咳一声道,“没……没什么……那个……九郎不会生气吧?”
因院中遍植翠竹,连拂过的风都带了些舒爽的凉气,让她燥热的心情总算是冷静了一些。
谢廷筠拉着她走到院中,看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后怕道,“你没看到方才九郎那想杀人般的眼神?若不是我们逃得快,估计这会已在受皮肉之苦了。”
听他用这般渗人的语气说来,公仪音当真打了个寒颤。
她不是没有见过秦默生气的模样,脑中又浮现出秦默斩杀洵墨时那冰冷如地狱修罗的神情,心里头愈发凉了。不禁暗自懊恼,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放纵自己的好奇心而干这种事!
她跺跺脚,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再怎么着还有谢廷筠在呢,秦默应该不会拿她怎样吧?
目光四下环顾一圈,转了话题道,“方才那个叫子箫的郎君呢?”
“他是熙之的暗卫,这会自然隐到暗处去了。”
公仪音“哦”了一声,原来是暗卫,难怪身上气息那么弱。
谢廷筠一边如临大敌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边抱怨道,“都怪那个呆子,早先又不说,都到门口了才告诉我们。要是子笙在,哪会发生这种事?”
子笙,子箫,听着倒像是一对的,公仪音刚想问个明白,却见谢廷筠身子一抖。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顺着他的目光一望,果然见秦默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赶紧往谢廷筠身后缩了缩,不敢再多看。
秦默脚下趿着高齿木屐,大袖轻摆,不急不缓行到他们跟前。他眼角微曳,凉薄地看了他们半晌,才清冷开口道,“你们来清竹园做什么?”
公仪音正低着头,却觉手上一紧,似被什么拉了一下。抬头一瞧,见自己被谢廷筠给推了出来,眼前便是秦默那张寒凉如玉勾人心魄的容颜。他的发还带着些湿意,用玉色丝带松松系于脑后,衣襟处仍然敞开着。现在看来,却有些灼人眼目。
公仪音只同他对视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慌乱地垂下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来清竹园做什么?”秦默凉薄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带了些微磁性,本该勾人的嗓音,却因蕴了丝不耐烦,让公仪音心中止不住一“咯噔”。
她抬起头,看着秦默笑得灿然讨好。方才被谢廷筠那么胡乱一拉扯,她的发髻有些微凌乱,一缕鸦青色的鬓发在耳边垂下,映着她微漾霞光的双眸,恰似柳摇花笑。
“那个……我……我们迷路了,不知怎的正好走到九郎院中来了。”她结结巴巴道。
话音刚落,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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