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饮水公司熬了一个月,我就急急忙忙地回程了。返程路上我并没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也没有“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担忧,也并没有在三年中“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总之我是一个自顾自的人,也就这样过了三年,我又要回到我的诞生地--金门村。
也许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太多感情的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对待任何事。当我们餐厅组织去名胜古迹旅游时,他们啪啪啪的拍个不停,而我只是静静地一个人安静地走着,努力使自己沉浸在历史的尘埃之中,绞尽脑汁地还原当年那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建筑,或者使出全身解数来品味刻在石柱上古人表达痛失大好河山的悲愤,亦或者以一个轩辕的传人的身份来感受中华文明的深邃和精妙--一切都是徒劳,我自知我缺少这种细胞--这使得我难以对着断壁残垣想到当年金戈铁马的鏖战,这也使得我难以对着一条汹涌奔腾的大河发出浪淘尽千古fēng_liú人物的感叹,也使得我难以面对一首古诗时愿意为作者振臂高呼。我强行使自己进入这种状态--我喜欢强行这个词,勉强地我会在千古流芳的圣人伟人面前产生少的可怜的一些震撼和所谓的油然而生的敬佩,当然我也会为贻笑千古的罪人面前唾下一口渺视的口水。这并不是说我无情,没有天下大义,事实上,我觉得自己的家国意识极其明显,我有自己的精神信仰,我也相信龙的传说。可能是所谓的命途多舛使得我对待事情无情了一点,无所谓了一些,奇怪的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漠、孤独、自哀自怜。对于名胜古迹,我始终怀着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态度,我不想留念,一来我没有相机,二来有了相机我也不会拍摄;因为我信奉若是想看就身临其境,何必印在呆板的胶片上。
我也是一个不积极的人,换个说法,我喜欢潇潇洒洒,自由自在。但是我的表现曾经一度受到白姐的批评,她说我太慵懒,散漫,好像在梦游一般。我问她这何以见得。她说我走路时都懒得把脚抬起来,让皮鞋底摩擦着地发出嘶嘶的声音--于是乎我这个一直以来被我认为是最惬意最自在的走路方式被扼杀了。她说我拖地的时候好像睡着了一样,一点一点的移动着,仿佛慢放或者卡带的电影片--我承认我的性子有些慢,急不来--她说你看看人家张钊干活麻利、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这才是工作的样子。她说你这样以后找工作肯定不行,首先面试都过不了,人太懒散,人家面试官一看我就出现在黑名单里了。我说不会找工作的,我只是一个农民。白姐瞪起小眼,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自己都不加把劲。我说我就适合写作这样的事,随心所遇随心所欲,不受约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白姐说不是我打击你--尽管她一直在打击我--写作需要文笔,你有吗?人家郭敬明、韩寒这样的作家,你能达到吗?我一笑,没有解释,我知道有时候把自己的梦想说出来得到的注定只是嘲笑和否认,而不是支持和肯定。我的文学梦是我的夙愿,梦想太大,人家会说你痴心妄想,承受了生活和现实的一次次打击之后,我再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所谓的梦想交给他人评头论足。我知道有一本书叫做《秘密》,人的能力来自相信,对自己的相信:存在是因为相信才得以存在。
我是一个不认真的人,马马虎虎,糊里糊涂。记得我在餐厅给人结账的时候经常刷错卡,少了后面的三毛,五毛都是常事,当然我说的是刚开始的时候。对待任何事,我都只有拿出七分或者八分的力气来,不知道是心的倦怠还是灵魂的疲惫,总之我难以像有些人那样拼命地干活,拼命地完成任务。我觉着我们这种人还是很可怕的,因为我们做事从来都不认真;但是想想看,当我们认真时,谁是我们的对手--不过这样考虑也有漏洞存在,比如说我们已经习惯了不认真,当我们想认真的时候却进入不了状态或者我们从来没有一次认真过。我的观点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所以我对于那些居功自傲、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人很不屑,我认为任何人能胜任任何职位--当然这都是理想化状态,我们知道现实不是这样。现实生活不像物理题中的假设,没有摩擦力,没有阻力,或者地面可视为绝对光滑。
我是一个自负中夹杂着自卑,高傲中夹杂着卑微,乐观中夹杂着悲观的人。有的时候我睥睨万物,仿佛我是宇宙之主,有的时候我又自哀自怜,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是一个全身除了全是缺点这个优点之外别无亮点的悲哀。有的时候我自觉得我血统高贵,天生卓尔不群,有的时候我又觉得此生必然平庸度日,碌碌无为,然后在风烛残年中过完我的一生。有时候我觉得天塌下去也没必要惊慌,幸运一直常伴我左右,有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个骗局,我是假的,世界是假的,也这假字本事也是假的。
--关于我是怎样一个人这个话题,我大能行云流水、汪洋恣肆的大话数万字,这绝对是一个打开后很难合上的话题,我也是索性放弃。总归我就是我,我也只是我。
说说回到金门村的事吧。
当然村里人免不得一阵殷勤的问候。二叔和二婶都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像是岁月一刀一刀地刻上去的。张宇倒是长成一个大小伙,说实话,还挺帅气的。二叔把我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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