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相思落谁家。
——《十五夜望月》王建
王建的这首《十五夜望月》艺术成就犹在李白《静夜思》之上。李白的《静夜思》,直抒胸臆,破门登堂,给人以丈夫情怀;王建的《十五夜望月》,立足文字,却超然于文字之上,得文字般若。李白的《静夜思》得六祖禅真意,王建的《十五夜望月》得释迦禅真意,一在得鱼,一在忘筌。
“中庭地白树栖鸦”,以清净无尘之心赏皎皎明月之神,所观事物不带私情偶怨,七字道尽十五夜之月色尘世;“冷露无声湿桂花”,契合中秋节气,使人仿若听得唧唧虫鸣,更显夜之幽静,“湿”字比“润”重、比“浸”轻,却兼具润之清灵与浸之程著,冷露湿桂,花香绕指;“今夜月明人尽望”,道得别人还有己,天涯共此时;“不知相思落谁家’,知还是不知,你知我知天知晓。前三句犹言高山巍峨意,第四句忽度曲水情;前三句玉壶光装,第四句意尽阑珊;前三句寒雨连江,第四句一片冰心。迎风三叠浪,一珠悬风挺。
《静夜思》中见洒脱,《十五夜望月》见超然。《静夜思》说:“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十五夜望月》说:“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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