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无边的黑暗笼罩着怪兽一般蹲着的县衙大院,远处的街道上传来邦邦的梆子声,悠长而又寂寥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在环山县城飘荡着。县衙大院内的西侧一间小屋里,一灯如豆,王老头正蹲在地上抽着旱烟,巴滋巴滋地响声,火光一明一灭,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王老头将旱烟杆在门槛上磕磕,叹息一声,站起身,走过去将油灯剔亮了些,心里想着,希望那孩子今晚不要来。
但就在这时,火苗一晃,屋里已多了一个人,正是萧探骊。“你来了?”王老头惊问。萧探骊目光一扫,已看见屋里虽然被翻得很乱,但微一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已看见墙壁高处那块藏东西的砖并没有动过的痕迹,放了心,问道,“大叔,你好像知道我会来?”王老头见他脸色一丝慌乱也没有,也不禁有些佩服他,叹息一声说道,“唉,哪里是我知道,是郭太尊猜到你会来。他说,你来了,就去见他哩!你怎么得罪他了,他怎么会这样诬陷你,人不是你杀的是不是?死的那六个哪里是狱卒,明明是六个兵油子,哼!换了衣服脸被割烂了而已,别人不认得,我怎么会不认得?”萧探骊道,“那六个兵油子,却真是我们杀的,大叔。”王老头吃了一惊,“当真?你们?还有谁?你并没有杀人是不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萧探骊不答,说道,“您别问那么多了,姓郭的在哪里?”王老头道,“你当真要去找他?还是不要去的好。”萧探骊道,“他既然知道我会来,我既然已来了,难道不见他我就能走吗?大叔,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多担心担心溪儿吧,我有我的路,你左右不了。”王老头闻言,自嘲地一笑,“担心她么?她也有她的路,我左右不了。好吧,我带你去。”
不一会儿,穿过游廊,来到郭特的书房外,还没说话,里面郭特的声音已传出,“老王,辛苦了,你回去吧。”王老头只好哎了一声,转身拍拍萧探骊的肩膀,摇着头走了。里面说道,“是萧探骊吗?门没有锁,请进来。”萧探骊知道此时也用不着多想什么,便推门昂然而入,这书房他没少来过,一推开门,便见偌大的一个书房隔开的里面的一个小花厅里灯火通明,赫然坐着三个人,除了郭特和杜大宝,另外还有一个中年人,长着一个很突出的鹰钩鼻子,小绿豆眼,幽幽发亮,虽然穿着一身便服,但周身的气派却是那种为官多年的人所特有的,他这奇特的样貌极容易让人记住,萧探骊一眼就认出他是北浪州刺史崔俨,有一次他曾去州里公干远远见过一面。
“你果然来了。”郭特穿着一身白绸衣,显得很是潇洒,将手一让,“请坐。我就猜到你会来。。。。。”见萧探骊昂然站着不动,笑了笑,也不介意,看见他腰间挂着的宝刀,问道,“这便是那柄宝刀吗?能不能借给我瞧瞧?”萧探骊道,“不能。”郭特问道,“为什么?”萧探骊道,“别人所赠。”郭特道,“这有什么关系?是徐容容吗?你知不知道你把她害惨了,要是她爹娘死了,她会恨你吗?”萧探骊道,“她爹娘跟你有什么仇?我既然来了,你要是还是条汉子,就放他们走。”郭特笑道,“这个嘛,等会儿再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要是谈得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萧探骊问道,“是不是要我入伙?”郭特闻言一愣,看一眼崔俨和杜大宝,放声大笑,问道,“如何,我就说这小子够聪明吧?他真是长了个狗鼻子,才一进来,就闻出了这里的气味!”萧探骊自嘲地笑笑,“我是捕头,本来就是你的一条狗么!”郭特道,“这个比喻不好听,但我希望你有一样的忠诚。”萧探骊闻言,嗤的一笑,“现在还谈忠诚?忠于谁?忠于你吗?现在恐怕是狡兔死走狗烹了吧?”郭特道,“你这话不对,现在正是有巨兽等着你去捕获,你若加入我们,日后便是功狗,功狗你听说过吗?萧何就是汉高祖的功狗,日后若是我们的大业功成,我让你跟萧何一样,做宰相,如何?”
萧探骊冷笑道,“我总觉得不太现实,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郭特道,“什么关系?你母亲又不是我杀的!我不是借用了她一直手臂。杜兼容已死,你若是还耿耿于怀,我亲自去你母亲坟前跪拜,如何?”萧探骊微哼一声,“不知道郭大人是看上了我哪一点,今日非要我上你们的贼船?”郭特笑笑,道,“我看中你是个人才。你武功虽然不高,年纪也不大,但你有成大事的潜质,你若是肯辅佐我,日后就与大宝是我的左右手,我们一起。。。。。”萧探骊截断道,“请别将他与我相提并论!”郭特一愣,道,“哦,你难道还记挂着你的仇恨,年轻人?冤有头债有主,他父亲已死,便是什么罪过也抵过了吧?虽说父债子偿,但那是对俗人说的,成大事的人,便应该将眼光放长远些,不要在小节上斤斤计较。你想听听我们的计划吗?”说着眼中流露出狂热而又乞求的光芒,萧探骊看了不由得心微一悸动,便没有出声,算是默许。
郭特见了,喜上眉梢,对崔俨道,“师弟,你来说。”崔俨点点头,对萧探骊道,“你知道最近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萧探骊见他明知故问,便沉默不语,崔俨便接着说道,“右相杨国忠与三镇节度使安禄山的矛盾你总该有所耳闻了罢?上个月,杨国忠奏请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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