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给服务人员们开完会,王立彬照旧站回了转弯处的老位置。熟悉的音乐,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彬哥,嫂子他们去杭州了?”何俊毅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王立彬头也没回,简短地“嗯”了一声。
“彬哥,我…”这回,何俊毅突然结巴起来,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王立彬这才转过头,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
“怎么,嫂子去杭州了,你要住来我家?”
“不不不,”何俊毅忙解释道:“跟她没什么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
又吞吞吐吐半天,他才好不容易吐出这三个字:“…高明明,跟高明明有关系。”
这三个字可把王立彬的内心震了一惊。表面上却仍装作无所谓一样,不经意般问道:“哦?你们都分开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会跟她有关系?”
“其实,其实…”何俊毅“其实”了半天,终于犹犹豫豫说出全部:“其实她最近一直在找我想和好,找了有一个月了,我都没怎么理她。可是…”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更让王立彬的内心震了一惊。但他仍然装作无所谓一样,不经意般问道:“可是你还放不下她?”
“这,怎么说呢…”何俊毅叹气。
王立彬用怪异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他,“你现在不是还跟那个王桑榆处着吗?你俩处的时间都比你跟高明明处得还久了,你怎么就还放不下高明明呢?”
何俊毅只是叹气,什么也没说。
“那你现在的意思就是还想跟高明明继续了?”王立彬皱着眉问。
“她说,她说明天约我在烟笼湖公园见,如果我这次再不去,那她就彻底死心了,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我现在在想,我到底是该去呢,还是不去呢?去,就代表我要重新跟她在一起,又要面对过去那些问题;不去,又代表我真的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从此以后我们又回归陌生人,想想还是有点舍不得…”
何俊毅左右为难,只顾自言自语,完全没留意到面前的王立彬心里早已经打起了鼓。“高明明呀高明明,你答应过我什么都听我的,现在却背着我去找阿毅复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知道他与高明明这种见不得台面的关系使得他没有任何吃醋的身份和权力,他仍然像被戴了绿帽子一样恼怒不已,恨不得立刻去找高明明讨一个说法。对,就是立刻!
“…那本《福尔摩斯》我到现在也没还她,不是我不想还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见她。其实说实在的,《福尔摩斯》我也不是很喜欢看,那时候纯粹是为了跟她套近乎才找她借的,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东野圭吾的书,不过她对这些推理的小说完全不懂,她自己也都没好好看过《福尔摩斯》,纯粹是附庸风雅弄了一本玩玩,现在她倒是一天到晚缠着我盯上这本《福尔摩斯》了…”
何俊毅还在念念叨叨自个说个不停,丝毫没注意到王立彬的小差早已经开到了千里之外。
“戴了绿帽子”的他,今晚就要跟高明明讨一个说法。
……
一转眼,已是深夜两点多。宽敞整洁的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很明显,这里是王立彬的家。自打水之湄去了杭州游玩,这个家就又回归了冷清的“单身公寓”,可今晚不尽相同。从卧室里,传出了一个女人埋怨的声音。
“…都要半年了,时间不短了!为什么你还是一点回音都没有?不是说好要跟杨洪伟杨绍忠提出来换‘形象设计总监’的吗?我问过你那么多次,你都含糊其辞,我本来想着,他们都在外国、外地,你见到的机会也不多,就忍了,可现在看来,你恐怕不是没机会跟他们提,而是根本就不想帮我这个忙吧!”
“明明,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办成这种事情能急得来吗?”这是王立彬辩解的声音。
“等等等,永远都是无休止的等,我真的等不下去了!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永远都是‘他们还没来下江’,永远都是‘这种话只能当面找机会说,不太好电话里直接说’…这个‘当面说’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女人的青春有多短暂?女人的青春里有几个半年可以等?”高明明抱怨得越来越厉害了。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人家勾践卧薪尝胆都快要二十年了才报仇,你就等了半年还不到,急什么?时机不是你急了就会来的,相反,你越急越会丢掉机会!”
“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现在只知道,这半年来,你一点关于杨洪伟他们的消息都没有。”高明明带着怒气扫视了一下王立彬的卧室,目光落在桌上的夫妻合影上。“你说这次他们又去杭州玩了,你呢?你怎么就不去呢?多好的一个跟杨洪伟说话的机会!这些机会不是我丢掉的,而是你故意放掉的!”
“你说得好像我班不用上似的。”
高明明却理直气壮反驳:“你本来就不用上班,你上不上班还不都是你干爹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
“你说得轻巧,公司那么多事情必须我当面处理,我一走了之就行了?退一步说,我现在放弃出去玩的机会,他们会觉得我在为杨家卖力干活,这也不失为一个笼络他的方式。”
“你笼络得再好又能怎样?我的事你能办成吗?办不成你就趁早说啊,别耽误我人生,我才不想把大好青春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懂吗?”
面对高明明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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