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挽歌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时不时的叹口气,十足的哀怨,却是别样的惹人怜。凤辰逸眼角一挑,食指敲敲桌面,“你这是怎么了?若是为了父亲给你许的婚事,倒不必如此,子卿下落不明,是以这门亲事暂时还不做数。”
凤挽歌放下茶杯,揉揉脸,低垂着头有些委屈道,“我没有担心婚事,父亲别想这么容易把我嫁了,我只是...只是觉得...”声音渐渐转为呢喃,凤辰逸凑近了一些,“觉得什么?”
凤挽歌抬起头,眼里又是哀伤又是羞怯,“二哥,你说他...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情...”
凤辰逸哪里见过凤挽歌这模样,一时间有些愣神,却又听见这意有所指的一问,心里登时五味杂陈,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慧空是出家人,佛家有云,红颜枯骨,他身为佛门弟子不会不懂。”顿了顿,叹了口气,回过眼来看着凤挽歌,“我和你去看看他们罢。”
凤挽歌与凤辰逸到桃酌院时,慧清迈着小短腿在桃林里钻来钻去,慧空在一旁石凳上坐着,安静地看着高兴的慧清,嘴角挂着淡淡的宠溺笑容,白色的僧袍不染纤尘,隔着满天的红霞,恍如谪仙。
凤挽歌停了停脚步,忽然觉着这样远远地看着他也好,平日纵然与他走的再近,也仿佛隔着万水千山。本觉得与他也算患难与共,可是她忘记了,他是佛门弟子,他有自己的责任,他,早已斩断七情六欲了吧……
慧空并未发现走近的二人,看着玩的开心的慧清,思绪早已飘远,昨日他已听说夜子卿失踪,心里道了句‘阿弥陀佛’祈祷佛祖保佑,又同时送了口气,想到凤挽歌不会这么早嫁人,心口闷闷的感觉也好了许多,这时,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所想,脸色惨白,他竟然犯了忌,心里懊悔不已,连着打坐静心了三个时辰。想起临行前师父的叮嘱,慧空叹了口气,他向来自律,是寺里师弟们的表率,方丈对他的期望也很高,他,不应当这样。
“慧空师父,在此住的可好?”凤辰逸不喜欢慧空凤挽歌是知道的,见他一言不发,只好自己开口询问。
“施主费心了,一切安好。”慧空抬眼看着凤挽歌,语气平淡。
凤挽歌却是一怔,那眼神,没有一丝情感,如同他们相遇之初,淡漠疏离,仿佛在看陌生人。心里莫名的刺痛,凤挽歌喉咙一哽,竟不知再如何开口。
气氛就此沉默,凤挽歌定定看着慧空,嘴唇抿紧,只觉五味纷杂,凤辰逸见此冷冷扫了慧空一眼,袖袍中的手缓缓握紧,面上似罩着寒冰。
“二哥三姐,你们怎么来了?”凤挽双好不容易逮着慧清,拎着他回来发现沉默着的三人,摸了摸鼻子,气氛有点冷啊……
慧清扭着短胳膊短腿,嘴里叫嚷着“放我下来!”眼一瞥,瞅见一边坐着的慧空,双手在空中直扑腾,“大师兄!救救我!”他这一闹,三人齐齐向他看去,慧空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来,凤挽双手正好松了松,慧清立马挣脱开,一落地就迈着小短腿蹭蹭蹭地跑到慧空身后,冲着凤挽双做鬼脸。
凤挽双美目一瞪,挽起袖子,就要过来逮他,眼一抬,正好看见易白和易云从里屋出来,急忙装模做样的扶了扶衣袖,眨眨眼,露出一个柔柔地笑容,和方才张牙舞爪的模样大相径庭。
易白对着凤挽双点点头,眼睛落在凤挽歌的身上,眼里划过一丝不知名的光亮,“二公子几日不见,可安好?”
凤辰逸心里冷哼,刚刚易白看凤挽歌的眼神他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心里不高兴,嘴上还是应了句,“有劳挂心,一切安好。”
笑着点点头,易白顺其自然地转过眼,看着凤挽歌,道,“夜公子下落不明,三小姐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夜公子会没事的。”
凤挽歌看了他一眼,礼貌性的笑笑,“多谢。”
易白点点头,问道,“怎么不进屋?”
凤挽歌看了看桃花树下的慧空,他正喝着茶,从里屋出来后就候在他身边的易云在一旁添着水,眼神暗了暗,“不了。”说完,转身就走,白色的裙袂扫过地上的落花,带走一片香风。
凤辰逸不看任何人一眼,跟着凤挽歌的脚步就走远了。
慧空边上的易云抬眼,看着消失在院门外的凤挽歌,低头看了看饮茶的慧空,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
易白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转过头,看见一直看着她他的凤挽双,笑了笑,“过来坐。
凤挽双眼睛亮晶晶,开心的笑道,“好。”
凤挽歌漫无目的的在走廊里穿行,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路过的青衣奴仆面面相觑,她们何曾见过三小姐这般失魂落魄,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聊的正火热时,后面一声冷哼,心里燃烧的八卦火焰在看见凤辰逸铁青的脸色时,灭了个干净。
“让我听见任何风言风语,你们就别活了。”冷冷的留下话,凤辰逸就去追着凤挽歌了。青衣奴仆惊恐地对视一眼,二公子脾气不好,可未曾如此说过这种话,想着凤辰逸方才带杀意的眼神,一群人急忙一哄而散。
凤挽歌不知不觉走到了东厢房的廊桥上,看着桥下水影里的倒影,一不留神,手里的丝帕掉了下去,凤挽歌反应过来,急忙弯腰去拾,手刚触到水面,被身后一股大力扯起,她回头就看见凤辰逸铁青的脸色,心里有些莫名。
凤辰逸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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