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了西装扣子,拉开座椅:“贺先生,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我爱人的店,当然帮忙打理。”贺砚回偏头,仿佛易行问出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凌粟和你离婚了。”易行最近c,ao劳过度,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上学时候的朝气,瘦脱形了的人看上去有些分外的刻薄。
倒是对面的贺砚回,因为被母母亲“夺了权”,整天在家研究婴儿和孕妇食谱,偶尔火气上来了就在屋子里跑跑步举举铁,偶尔为了逗凌粟,还能给他表演一下背顶两只猫单手做俯卧撑。
陪着孕夫早起早睡的,贺砚回如今看上去气色非常好,顾盼间的神采和对面人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夫夫间闹了点矛盾,倒还不用易先生过问关心。”
贺砚回小气吧啦地也不给易行倒水,自己倒是拿着一杯自制的奶茶,淡淡地抿了一口:“我倒是听说,易太太最近,又有好消息了?”
易家太太最近怀孕的事儿在海城的圈子不算是个秘密。这个贺家出身的女人几乎已经快成了海城上等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好好儿的人,嫁给了条件样貌日后发展看上去一个都不差的易行。
谁知道半年之后就疯了。
疯了还没算完——贺家不肯离婚,而易家要孙子,这个女人流产小半年之后,再次怀上了。
贺砚回虽然每天宅在家里,但该知道的事情却还是一件不落。之前贺家给他安排的那些漂亮小姑娘们都乐意给他分享些最近的新闻,贺砚回自己没什么兴趣,但偶尔会拿出来和凌粟说说笑话。
贺砚回告诉凌粟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个人都颇有些感慨。
“这不是贺先生给我摊的好事。”易行面上冰凉,带着些嘲讽。
贺砚回在虽然不揽贺家的权,但在贺家的话语权却无人能及。他说一句“我贺家的姑娘难道要因为一点小病离婚?”,让旁系的贺夫人和易家就都停住了脚步。
一点小病。
就这么把易行和她永远绑在了一起。
“凌粟呢?”易行问。
贺砚回现场的眼睫抬了抬,继而敛住:“在家。”
“为什么他不自己来店里。”
贺砚回默默喝了口奶茶:“晚上睡得晚了,体力不支。”
经过的在店里帮忙的小姑娘脚底一滑,红着脸跑开了。
易行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波动,他盯着贺砚回的眼睛,仿佛坚定地要从里头找出什么东西来:“可为什么,她一直在说凌粟怀孕了。”
贺砚回这回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易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们易家,是想要孩子想疯了?”
“她虽然j-i,ng神恍惚,但不还不至于到……”
“他怀孕了,你们易家就让他跟你结婚?”贺砚回站起来,往门口站了站,敛着眼睛,嘴角带着些笑,送客的意思非常明显,“还是说,你想去找什么科研机构研究他的身体构造?”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易行站起来,咬着牙看贺砚回。
两双眼睛对视,平静中压着掩不住的波澜。
“我不知道易先生什么意思。”贺砚回倚着门框,单腿支着,看上去腿腿上腰窄,侧影的弧度在阳光中漂亮得像是勾画出来的轮廓。
“因为凌粟是个男人不能给易家生孩子,所以找了另一个女人订婚结婚生孩子。现在又臆想着给他安上一个功能,好给你自己一个理由再撵着他不放?”
贺砚回逼近了一步。
“你把凌粟当什么?”
易行被迫,抬头看着近了一步的贺砚回:“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c-h-a嘴!?”
”我只问你,你这样来来回回的,甚至要给他捏出一个不存在的特异功能来,你把凌粟当什么!??”
“我没有!”
“你今天能告诉我,明天转头就能告诉别人,凌粟的工作算半个公众人物你让别人怎么想他?嗯?”
“我不会对凌粟不好!我跟他过去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过去了。”贺砚回再近了一步,脸部凌厉的线条看起来冷峻,“你现在找凌粟,干什么呢?”
“不、关、你、事!凌粟不是你的人!!”易行梗着脖子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贺砚回已经站在了易行的面前。
他个子高,贴得近的时候易行必须仰着头看他。
贺砚回担事得早,大家庭的教养和他接触的东西远不是易行可以比的,几乎是从生下来就习惯发号施令的人在半点不压抑自己的强势的时候,那种逼人的威压让易行都几乎开始紧张。
他看着易行的眼睛,眼神冰凉:“凌粟,从头到尾跟你没关系。”
“他关我事。”贺砚回扯着易行的肩膀,脸上带着绅士的微笑,一个用力就把易行直接连提溜带拽扯到了咖啡馆的门外,半点动静都没给里头的客人们留。
外头的阳光刺眼,刺得易行狼狈得无所遁形。
“凌粟不是谁的人,但他难受一秒开心一天,都关我的事。”
“关我一辈子。”
贺砚回淡淡笑了笑,像是甩脏东西似的松开了手。一放手,易行就仓皇地往后退了两步。
“送易先生回去。”贺砚回转身掀开了咖啡店的帘子,门边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动。
三个原本守在外头的保镖已经走到了易行的身边:“易先生,我们送您。”
易行看着贺砚回进去的背影,胸口高高低低地起伏着,连气儿都喘不均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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