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没有多走一步,也没有少走一步,就在那个地方,在那个时间就这样遇见了你,在那千千万万个人中就只能是我,也只能是你,这就是命中注定。
——岑洛尧
在这片充满着血腥、暴力、战乱、杀戮、饥荒和疫情的土地上,岑洛尧从最初的震惊、恐惧到现在,两个多月后的今天,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一样,开始对死亡变得麻木。
从9月份抵达安怀市到现在,11月份的东非高原仍然是雨季,熬过了最高温10月份,岑洛尧也开始慢慢适应这个热带雨林国家,开始习惯这个连高速公路都没有的高原,这里的一切,是对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文明社会的挑战。
安怀市人口不足百万,民居多数分布在山丘上,岑洛尧作为国际人道组织志愿者,对战后安怀市人民进行ptsd(创伤后应激反应)危机干预。但语言不通,水土不服,加上**武装的不断骚扰,更多流民不断涌进市区附近。
岑洛尧觉得自己体内的暴力、烦躁因子也开始上升,几个来自联合国的女同事也慢慢开始了无尽的抱怨。岑洛尧突然有点想家,想爸爸妈妈,即使他们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温暖。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会开始质疑当初来到非洲的这个决定。
“快躲进防空洞,第二轮空袭,快,快啊!”当地向导巴布鲁边从外面冲进来边喊着,岑洛尧马上抱起前天从下街区的枪战中救出的7岁女孩科菲,这个逃难进城的女孩在那场枪战中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晕,我到底是来这儿救难民的,还是来这当难民的。岑洛尧抱着女孩儿摇晃的冲进防空洞。怀里的科菲不断的颤抖着,岑洛尧知道再强大的理论和实践知识也不能帮助她摆脱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即使心理也怕的不行,她也必须装的无所畏惧,这是她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所必须无时无刻不武装起来的面具。这种密闭的环境和摇晃的地面让她想起了08年的那次毁灭性大地震,也许只有直面恐惧她才能真正做到战胜恐惧。
岑洛尧现在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笑话,□□人民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这个小分队基本上可以算是个小型八国联军了,大部分是医生和翻译,都是没真正见过腥风血雨的专家。民族精神不容她在此刻退缩。
“我们必须找人去送这份信件!”,分队负责人保罗显得异常焦虑,这个接近五十岁的英国绅士这几天长出的皱纹都快赶上他一辈子长出来的了。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抽签吧!”岑洛尧暗暗佩服起他在这种摇晃环境下的镇定。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直面死亡而平静自如,只是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她吧!
蹲在角落里的岑洛尧抬头看着队长手中的信件,是那种有着红色印戳的普通信封。岑洛尧小时候最想用那个红红的东西胶在信封上,再用戳子使劲戳上。那个在文艺片出现的东西居然在此刻决定着很多人的生死。
“抽中最短的签子的人,就在这轮空袭结束后出发!”,保罗伸出右手,手里握着七根竹签。
“神啊,兵荒马乱的,他在哪找到这么七根签子的”岑洛尧小声嘀咕着,但还是压下了内心的疑惑,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不容她多想。
又是一声轰隆的巨响,只有一盏油灯的空间中透着决绝的光线,摇晃的昏暗灯光下围着一圈人,在七只摊开的手心中,岑洛尧的那根短的过分。
“既然这样,我一会就准备上路了!”岑洛尧收回手,又回到墙角边,轻轻搂过科菲,小声的唱着当地的民谣,唱的真不好听,想当初在ktv她也是个麦霸级别的。到这儿水土不服的连嗓子也不行了。
“尧,你过来一下!”,保罗的语气显得有些怪异。
“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岑洛尧又看了看房间另一头的大家,那个从法国来体验生活的娇小姐又开始她的补妆工作,即使在最混乱的情况下她也必须保持自己妆容和衣着的绝对整洁。日本人一如既往的发呆,嘴里还念念有词。德国来的古板语言天才今年最多才二十嘛,剩下的两个哥们在前几天的枪战中为救当地居民都受了伤。
收回自己的眼神,“你看,明摆着只有我去嘛。你那个竹签整的那么粗,我刚刚都差点折不断,看我手都划出血了!”岑洛尧边说还象征性的呼呼右手。保罗看了她几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带着轻微的叹息声走开了。
是啊,只有她才能带着上级的指示去到那个挨着维多利亚湖和尼罗河的交界处的地方,找到那个能帮他们脱离困境的人。
现在的情况似乎越来越偏离她的初衷了,马上就会开始戒严,地图上显示,怀安市离维多利亚湖并不太远,她必须先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其实确实也没什么能想的,因为她除了知道要找到那个在德普村庄的人之外对明天一无所知。
神啊!快快帮她入睡吧!她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然后,才能鼓足勇气上路。在摇晃的昏暗灯影下,岑洛尧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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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快醒醒,警报解除了,你拿着东西,赶快走!”保罗摇醒了岑洛尧,“自己小心!”。
岑洛尧还以为自己在她a城那温暖的小窝中,是啊,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自己的祖国,现在想起就会撕心裂肺的疼痛的祖国。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叶公好龙,当初的雄心壮志早已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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