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把那些八卦镜摘下来会出现什么结果,心里还胡乱的想,会不会像江阳一样,起一身的红斑。
我雇车把爷爷送到城里,奶奶回来打电话说,爷爷住院了,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能出院,让我别担心。
以前爷爷要是不在家,我就能把屋里的房盖掀翻了。这一次爷爷走了,我一点心情都没有,电视没开,随便给自己弄了一口吃的。和奶奶做的饭比起来,真的是难以下咽。
我肚子在客厅坐着,没关灯,就回到卧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想着自己身上会起红斑的事儿。想着想着身上也痒了,忍不住起来看,发现原来是蚊子咬了。
真是
我自己都开始唾弃我的胆量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陈先生又来找我,他在门外喊我的名字,我走出屋笑着和他说:“陈先生进来吧,我爷没在家,没人骂你。”
陈先生进来之后,熟门熟路的坐下了,我给他沏了一杯爷爷常喝的花茶。他一边喝,还一边唉声叹气的。
我在旁边没吱声,就听陈先生嘟囔的说:“我这是引狼入室啊,本来借这个事儿找个高手解决李寡妇的煞气,没有想到,江总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和你爷爷有过节。这个人表面上光明正大,其实小肚鸡肠,他要报复你们家。”
“现在咋办啊?”
“八卦风水派和王木匠的八宅一样,老门派,有太多藏着掖着的秘密,我对这个东西是一知半解,要是你爷爷想出手的话,对付他易如反掌。”
陈先生应该懂得挺多的,但他说的是实话,风水术,很多东西都是触类旁通,但真正压箱底的功夫,谁都不愿意给别人看。这是风水师的老毛病了,拒绝交流,言传身教,不沟通,导致一些好的本领,一点点的消失。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风水术都被当成封建迷信了。
爷爷走的时候,我可是和爷爷保证过的,这个家我会扛起来。如果我什么也不做,怎么对得起爷爷。
“没有爷爷,我们也能对付江阳。”
我咬着牙说,陈先生看了我一眼,感觉和没见过我一样。
“你想怎么破他的术?”
我摇摇头,破解风水术,这种事我哪会啊。我用的是更简单直接的本领,用刑警老张的理论说,我不用管那些玄之又玄的因果关系,我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行,让江阳离开,他人走了,这事就解决了。
有一个办法,我觉得一定好用。这个江阳,嘴上厉害,心里也歹毒。但他有一个弱点,也不能算是他的弱点。是人都这样,怕死。
脸上起了红斑之后,他一直拿着他那个仙山镜子,开车的时候,都用一个手开,也不敢放下那个镜子。如果那东西丢了,这个江阳肯定会吓得夹着尾巴逃走。
这个主意说出来之后,陈先生就哈哈的笑:“看不出你小子蔫不拉几的,还挺坏。蔫坏、蔫坏,真是越蔫越坏。”
我表面上没啥,心里挺高兴的,这个江阳太坏了。在城里他是个人物,要是做啥坏事,怕被人报道揭穿。
这次来村里,他是有备而来,连个司机都没有带,就是为了把他的坏心思都用出来。对付这样的坏老头,就得坏一点,让他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回城里得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陈先生是干什么来了?光顾的说这些没用的事儿,陈先生说他没啥事,就是昨天我摘了镜子,他怕我出啥事,就带着药来的。
我心里挺感激,但不会表达,反而把自己弄得挺尴尬的。按照我和陈先生商量好的,让他把江阳引来。
陈先生走了没有多一会儿,就回来了,江阳开车带着他。陈先生和江阳说了,爷爷没有在家,我因为八卦镜的事儿,吓得寝食难安。
我编这个谎言的理由是,只要爷爷不在家,江阳肯定会来看看。他得确定,那块发丘令是不是真的。
江阳用什么本领来确定发丘令我不知道,只要他来就行了。我看见车来,赶紧过去,欢笑着把江阳迎了过来。
江阳下车之后,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昨天他的脸还肿的像被马蜂蛰了一样,这才一晚上,他竟然恢复的差不多了。
没有管我看着他的脸,江阳还享受自己的世界里,他得意的和我说:“永富啊,去后车厢拿一面镜子。”
我咬着嘴唇,昨天一晚上我相安无事,对镜子的恐惧已经没有那么深刻了。心里想着要不要演戏,纠结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会演戏的那种人,干脆的拿了一面镜子。
江阳也没有怀疑我,然后看了一眼陈先生坐在车上,他得负责把那一面仙山镜子藏好了。陈先生没下来,江阳也没有说啥。带着我,依旧是在院子里,溜了一圈,就停在了我的工作间那。
“把镜子挂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镜子是平面镜,按照他们的风水道理,平面镜借入是阴气,具有催煞的作用。我不想做,但想着自己的计划,还是忍着把自己挂到了江阳指定的位置。
江阳很满意,这才笑着说:“你们俩把我当笨蛋吗?俩人商量着把我引过来,你默不作声的,陈凡也不下车。我估计你俩的心思,都放在我的仙山镜子了。”
我心里一惊,竟然被江阳给猜到了,这可咋办啊!我不太擅长管理表情,心里想的事一下子就能传到脸上。江阳察言观色的,一下就笑了。
“我没带那面镜子,估计陈凡现在在车上,急的出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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