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车跟在她的身后,看她瘦小的身躯在茫茫的暮色中更添孱弱,冷风呼呼地吹着,她的外套还忘在了车上,她抱紧自己的胳膊取暖,那样子简直不能更可怜,在地下隧道的出口处有几个纹着身骑摩托的地痞流氓冲着她吹口哨,阿槑实在坚持不住了,肚子一波一波地疼着,像是要把她撕裂,大概刚才过于激动,现在脑子昏昏沉沉地,冷汗直冒,脚步虚浮,身体不受控制,云景看她不对劲,忙下车接住了欲要倒下的她,阿槑并不想在他面前这样,那可能会让他会觉得自己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所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偎在他的怀里,眼皮沉重地合上,最后意识全无,只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一遍一遍地叫着“阿槑,阿槑”那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云景一边把阿槑轻柔地放在车位上,一边拨通jackson的电话“来我家一趟,有人晕倒了。”
“现在?”那边的人正忙着和女人**,突然被打断极其地不爽,可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立刻!马上!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十五分钟要是来不了就不用来了,收拾东西滚蛋!”
“别介呀,云少爷,马上来马上来!”
云景驱车回家的时候,看见门口已经有人等候,那人本是满脸堆笑,可看着云景小跑着从车上抱下一个女人时,那笑容就僵在脸上:“云少,这是你的新宠啊。”
“少废话,再tm八卦就把你给废了!”
“啧啧啧,火气这么大,看来这女人没满足你呀!”那人偏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了,丢到泰国去当人妖。”云景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这种事情他绝对做的出来。
jackson撇撇嘴,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连玩笑都开不得,真无趣。”说着开始脱阿槑的衣服。
“你干嘛?!”云景一个大力拽开他。
“我去,屋里的温度三十多度,您家小宝贝还穿着羽绒服,您是打算把她热死吗?”云景这才反应过来。
“你脱还是我脱,还是把她叫起来让她自己脱。”
云景别扭着脸把衣服给她脱下来,因为肚子难受阿槑胸口起伏着,汗水浸透了衬衣,她身上的馨香刺激着云景的神经,这场景有些过于香艳,云景忙将薄毯覆在她的身上。身后的人几不可闻地吞了一口唾沫,云景丢给他一个足够杀了他的眼神:“要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你知道我有一千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放心,我还没那么qín_shòu,我还是有作为一个医者最起码的道德的。”他倒是想呀,可是云景的女人,就算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呀。“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过于激动引起的暂时性休克,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她还有点儿低血糖,你是不是虐待人家孩子,天天不让人家吃饭,你看这小脸瘦的,惨白惨白的,怪可怜的。”
jackson边说边观察着云景的脸色,见已经到他忍耐的极限了,这才闭嘴收工:“我给她挂上吊瓶,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楼下沙发上眯一会儿”,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我还是想问一句:您老为什么不把这宝贝儿送医院呀?”
“你知道那些媒体向来喜欢大做文章,这孩子喜静,我不希望她费神和那群傻子周旋。”云景盯着阿槑惨白的小脸:的确太瘦了,吃那么多肉怎么也不见胖。
“您这么为这小姑奶奶着想啊,云景,没必要因噎废食,真的。人生在世犹如白驹过隙,能够安稳存活已实属不易,你何必画地为牢,将自己禁锢在回忆里,与其存着那些执念,倒不如试着给自己一个机会。”jackson说着眼眶竟有些湿润了,这么些年,他是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的,自那人走后,他仿佛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无数个夜晚都是靠酒精自我麻醉,个中辛苦恐怕别人无从体味。
他说的云景又何尝不懂,只是曾几何时他把那个人变成了唯一,心里还能容下别人吗?只是他低估了自己想要爱这个孩子的冲动,也低估了这个孩子让他爱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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