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淳王都亲一些,早在十多年前被谴去了一个贫瘠之地,具体的缘由说不上来,自古以来皇室的秘辛多不胜数,扈王的这个错,大抵是错了但又罪不至死,所以才被赶出京城,可惜扈王一家上下都是在京城过惯了金贵日子的,受不了永州那要命的气候,从结发妻子到一双儿女全都病死了,只剩一个妾侍陪伴着,结果妾侍在生产时血崩而亡,留下如今这个独苗苗,周琏。”
“周琏?”孟云娴咀嚼着这个名字,扬唇一笑:“这个扈王起名字的本事还真是不错,这不是明里暗里的向皇上示意,他们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么。”
“可不是嘛,小姐有所不知,奴婢打听到,这淳王府的过继一事,其实都争执了好几年了,自小姐离开之前就有的事情。这件事情是圣上先提出来的。今上的性子小姐您清楚,那是他的亲兄弟,即便犯了再大的错,这么多年也受到了惩罚,即便扈王罪不可恕,那周琏是无辜的,恰好扈王也病重不治,周琏过继到淳王府的事情越发起了争议。”
孟云娴:“你说是争议,自然有不同的意见,这么说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
绿琪:“小姐英明,虽然圣上主动提了,但是他绝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为了保住自己兄弟的血脉就乱来,所以明面上还是做出尊重淳王意思的样子来,本以为这件事情顺水推舟的就做了,没想到昇阳县主竟十分的反对,小姐有没有觉得如今的昇阳县主没有从前那样的气焰了?”
“说的难听些,昇阳县主这样的女子,荣与辱都是靠着皇家的宠爱,她讨人喜欢时,自然是做什么都有特别的照顾;不讨人喜欢时,做对也是错。”
做对也是错。
孟云娴扯扯嘴角,苦笑了一下。在她的记忆力,昇阳是一个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她一直很明白自己要什么,而要这些须得怎么去做。正因为她做的好,才会成为京城里的传奇女子,为人称道。
可是如今,她不惜触怒今上,也要忤逆他的意思,这种坚持与倔强到底是为了什么,孟云娴觉得自己或许知道。
“小姐,您怎么了?”绿琪很久没有看到孟云娴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了。
好像忽然回到了当年得知真相之后消沉的日子一般,让绿琪有点害怕,又有点不愿意接受。
小姐还是像她们在外面是那样,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好。
孟云娴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周哥哥和昇阳县主其实很相似。”刚说完,又改口道:“不对,应当说,依仗天子喜怒来生存之人,都有相似之处。”
……
王府的请柬自然也送到了荣安侯府,以往这样的时候,孟光朝必定携妻女参宴。但是这一次,孟光朝让孟竹远携两位姐姐同行送去贺礼,算作荣安侯府的应贺。
孟云娴此刻才意识到,父亲的身体好像越来越虚弱,从前只是偷懒在家不上值,如今俨然是告病在家,就连普通的应酬都去不了。她有心向田氏询问,但田氏只是笑而不答,催促着他们快些出门。
“父亲若是病了就该问医抓药,避而不出是什么道理?娘你也由着他。”
田氏苦笑:“云娴,你可知道这人老了,总是会讳疾忌医,你放心,你父亲的身子由我看着,不会出大事的。”
孟云娴急了:“娘您分明是纵容,明知讳疾忌医还由着他!”
“都说了不是什么大病,我好歹还能将症状告知太医,如今药已经开了,只是每日要哄着用药罢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做的,从前那么恣意潇洒一人,如今别扭的像个孩子。况且府里还要准备你成亲的东西,时间不长,我恨不能再多一个月给我准备,如今又哪里走得开呢。”
听着母亲的温声宽慰,孟云娴心头沉甸甸的。
时至今日,她依然记得当年与父亲的第一次见面——她为了摆脱歹徒攀马车翻窗而入,见到的那个荣安侯爷是多么的fēng_liú潇洒。可是如今,他也悄生白发,成了一个别扭拧巴的,要妻子哄着用药的小老头。
去淳王府的马车里,孟云娴问阿远和阿茵:“父亲病了许久,你们不担心吗?”
不料两人都是一脸轻松。
“长姐,那是父亲故意的!”阿远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全无担忧之色。
阿茵也笑了,笑容里又有几分无奈:“长姐,其实娘都告诉我们了,父亲近年来不再插手许多事务,是有心闲赋了。既然不想操劳,又不能忤逆圣意,告病是最好的法子。”
“有心闲赋?”孟云娴不懂。
阿远正色道:“长姐,若是你嫁给五殿下后,就是五殿下的皇子妃了,正因为父亲光芒太盛,若有了这层姻亲关系,他日父亲做什么,都有可能引申到你与五殿下的身上,说得难听些,他即便做的好,也会被人当做是在为五殿下争宠,做对也是错。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我倒是觉得,父亲年纪渐长,早该享一享荣安侯的清福,无需那样劳累。”
做对也是错。
怎么又是这句话。
阿茵见她若有所思,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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