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30,管界派出所内。
出示了身份证,告诉值班警官我的妻子不知去向,特来报警求助。
“什么时候发现的?”女警官问道,语气平淡。她坐在一张桌子后面,面对着一台电脑。
“昨天下午。”我小声说。
“那还不行,不够走失报警的条件——至少要48小时以上。”女警官身子向后一靠。她看起来刚入行不久,五官紧凑,脸上长了许多红色包包,让人看起来不大舒服。
“为什么呢?如果发生了意外,还要等两天,有可能会误事的呀!”
“规定就是这样,当然是有道理的。你先说说具体情况吧。”
听了我的述说,女警官再次摇头。“她昨天早晨离开,到现在没有跟家里联系,就这些吗?这根本算不上失踪啊!她这样做有很多理由:可能感到家里太闷了,想一个人出去呼吸点儿自由的空气;可能某个朋友、同学的工作、健康甚至感情出了问题需要她过去安慰。”
“你说的可能也对。可是,她至少应该告诉我或她的父母吧?”我有点儿不舒服,但尽量缓和语气问道。
女警官摇了摇,“你说说看,她最近什么异常表现?是不是担心什么事情发生?顺便问一句,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应该都没有问题。”我说,语气显得有些不太确定。
“应该?”她抬起头,审视着我,
“我觉得都很正常,但是,有些事情看起来挺奇怪的。”我解释着,给她看了文心洁的短信,但是马上后悔了,女警官脸上的表情表明,在她眼里我的报警简直就是开玩笑。
“我认为这个短信不是她发的。”我立即补充道,像是为自己辩护一样,“我希望通过电信部门追查一下她的通讯记录,如果能够证实它是通过改号软件或者伪基站发送的,不就证明事情不同寻常了吗?”
“你说得太简单了。凭什么要查她的通讯记录?公民通信自由受国家法律保护,没有正常的理由我们怎么能够随便查看?别说这样普通的个人离家事件,即使是杀人抢劫那样重大的案情,我们也不能随便侵入私人的生活领域。除非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此人涉案。”女警说着,站了起来,意思是让我离开。
我不想跟她吵,但是站在桌前不动。在我们的对话期间,不断有人过来向她询问事情,值班电话也是一个接着一个。
见我不打算轻易离开,女警官才缓和口气说道:“好。好。你先在那边等一下,我找个人跟你谈一谈。”
过了五分钟,一位年长的民警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跟他去。此人五十来岁,脸上皱纹很深,一头花白的头发,自称是小区管片警王警官。
来到接待室,听完情况,王警官态度诚恳地说:“这类人口失踪的报警时间,规定就是两天。因为一旦确定失踪,就会产生很多后果,比如公开失踪者的个人信息,限制信用卡、身份证的使用等等,所以必须慎重。不过,我可以先给你登记,并在公安网上搜一搜,看看有什么发现。”
见我不解,他接着说:“比如,一些被好心人送到公安机关的流浪人员,他们大多数说不清自己的姓名和身世,公安机关便将他们的情况登在网上,供相关的单位辨认,并提供线索。同样的,一些车祸或者其他意外事故中的受伤人员、刑事案件中的不明受害人,他们可能昏迷甚至已经死亡,为了查明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办案单位也会在内部的协查网上将他们的照片挂出来……”他停住了,大约看到我的脸色变化,连忙改口道:“还有很多其他的情况,五花八门,参考一下而已。我觉得你爱人不至于到那个地步。至于那个短信,你自己就可以查清来源。警方受到的限制很多,个人则比较灵活,只要有身份证号码和密码,在网上就可以查到真实的通信记录。我们随时通气儿,如果明天还不见人,再走正常程序也不迟。”
我走出派出所。虽然报警不成,心里则有一些重负卸去之后的轻松。
该去接宁宁了。中心小学坐落在文家附近,乘公交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下车走向学校门口,路过一家城市银行,银行门口墙上挂着一个监控摄像头,虽然对着银行的大门,但是,从门前走过的行人,也都能进入它的视线。
我记起咸亨酒店附近有一家工商银行,它也会装有监控摄像。我一直认为自己和文心洁昨天中午一起在咸亨吃的饭,可是,餐厅里的录像却证明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愿承认,又无法证明自己的记忆没有错。如果昨天中午文心洁确实和我去过那里,银行的监控录像里或许会有记录。可是怎样才能让银行工作人员调出录像?我想起胖子,他是干保卫的,或许可以想些办法?
给胖子打电话,他没有接。想到王警官的提醒,于是试着上网查询文心洁的通话记录。输入她的身份证号,又输入了一个六位数的密码,结果显示输入错误,要求重输。手机上网运行很慢,我一时也拿不准她设定的密码,只好先退了出来。
胖子打回电话。我问他工商银行有没有认识人,可否帮助查一个监控摄像。胖子说不行,他的资源只有他的战友,这些人退伍后没有进入银行的。当初接收退伍军人最痛快的是移动通信公司,他的一个战友进去了,也是在保卫处当值班员,现在每月的工资奖金超过1万块了。当时他本来也可以去的,没想到通信公司发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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