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肚子里。
他的良心和善意非常有限,理智在告诉他这家伙背景复杂问题不断,要是缠上了自己那绝对是个**烦。
江燃是标准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型人才,那天在超市要不是因为窦天骁和小胖子的事情耽误他结账时间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不过,他的理性最终还是没能战胜感性,因为就在他甩甩胳膊站起身的那一刻,窦天骁眨巴了一下那对漆黑明亮的眸子,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江燃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吱声。
“你真好啊……”窦天骁趴在浴缸的边缘笑了起来,他现在正处于换牙期,门牙边上黑洞洞的漏着风,脑门上还顶着一坨泡沫,看起来傻里傻气。
但就是这种天真的傻劲令江燃胸口一热,心中那堵为了防御而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随即,一颗名叫“保护欲”的小种子,在分崩离析的土地里霍然发芽,冒出了一片窄小的,绿绿的小叶子。
江晴把窦天骁的裤子泡在水里洗干净之后晾了起来。
两个孩子关在房间里写作业,准确的说是江燃写作业,窦天骁观察蚕宝宝……以及江燃。
在江燃的课桌上,他看见了一叠用橡皮筋捆在一起的卡片,自己的那张狮鹫卡就在最上面。
“你集齐多少了啊?”他指了指卡片问。
“99张啊。”江燃托着腮帮子想题。
“哇!”窦天骁惊诧地瞪圆了眼睛,“那你不是可以去换自行车了?”
江燃颇为淡定道:“哦,我就是集着玩玩。”
窦天骁此刻的崇敬之情已经到达了一个巅峰,他觉得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江燃更强的人存在了。
他实在无法领悟到一个集卡99张只为玩玩的人的高尚精神世界,所以只能痴痴地仰望着这个神一般的存在。
“你呼吸能不能轻点儿,喘个气儿都跟过年放炮仗似的吵死了,没看见我这儿正算题目呢么。”江燃手上转着笔,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
其实就是因为奥数题太难,横竖算不出,看谁都不爽。
窦天骁没什么脑子,还真就屏住了呼吸,最后憋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满脸通红地戳了戳江燃的手背,木讷地询问:“哥哥,你算好了吗?我快憋死了。”
江燃噗嗤一下,靠在了椅背上,仰着脑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窦天骁这才偷摸着呼了口气,然后在不经意间发现,江燃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左边有一个深深的酒窝,这个小酒窝给那张冷淡锐利的俊脸上添上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那时候的他还不懂什么叫做一笑倾城,只觉得这个笑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最帅气的。
窦天骁临走的时候,江妈妈反复交代,在学校遇到了不会的题目可以上楼找哥哥,遇到同学欺负也可以上楼喊哥哥,总之就是甭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别急着哭,能找哥哥就上楼找哥哥。
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一点儿也不出江燃的所料,窦天骁就跟个二百五似的,成天缠着自己,刚开始是在校门口打个招呼,接着在操场上,食堂里,男厕所,都能接收到火辣辣的视线,最后甚至连课间时间都能在走廊里撞到那个二百五。
“你杵这儿迎宾呢啊!”江燃揉了揉刚和窦天骁的额头发生激烈碰撞的下巴。
“我就是路过。”窦天骁搓了搓额头。
“你一楼我三楼,男厕所在二楼你们老师办公室也在一楼你路哪门子的过啊!”江燃简直无语了,班上的几个男同学拉着他一起下楼跳长绳,江燃应了一声,催促道:“赶紧下楼写作业去!别搁这儿挡道。”
“我不会写。”窦天骁从兜里抠出两粒已经被体温捂化的巧克力递向江燃——这是上周五一个来家里做客的阿姨给的,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双休,能存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江燃的同学刚巧路过,挤眉弄眼地调笑道:“哟!你小媳妇儿又给你送什么宝贝来啦。”
边上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同学也跟着起哄架秧子,整个走廊闹哄哄的都把班主任给招来了。
班主任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声令下,众人这才如鸟兽散,留下了窦天骁和江燃面面相觑。
窦天骁的身材瘦小,五官跟他妈一样,走精致路线,双眼皮,高鼻梁,还留着蘑菇头一样的短发,搓搓干净说是姑娘也有人相信,但江同学当时走的可是中二路线,哪能忍受别人赐给他这么一个“小媳妇儿”。
简直这太丢脸了!
于是乎,他就拎起了窦天骁的衣领,像是提着一件泡了水的厚毛衣,生生地把人给拎下了楼,并且郑重严肃地指着他的鼻子放出狠话:“以后不准再上来找我了!听见没有!否则我削了你的脑袋!”
窦天骁也是一个执着的人,把巧克力往江燃的手里一塞,扭头走了。
江燃望着窦天骁消瘦的背影,捏了捏手里那两颗半融化的巧克力,终于还是大发慈悲地甩下一句,“烦死了,不会写的先空着,等我空了再教你!”
窦天骁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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