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褚少泽来找林浚辰,将睡着的林浚辰接走了。
秦苏凉一直在窗边呆坐着,一直到感觉后背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才想起来,其实自己早该检查一下后背的情况了。
到了洗手间,脱去黑色的保镖制服外套,扭头从镜子里看,只觉得触目惊心的同时,心都开始抽搐。
后背的白色衬衫都已经被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红色,而且都已经干透了。
这情况和预想的根本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
那门板,边沿部分虽然还算锋利,但总体也就只是钝器,被砸过应该不会留下创口,就只是红肿淤青之类的。
不过赵弈冰下的可是狠手,会弄条口子出来也很正常。
秦苏凉快速的解开了扣子,然后将双手先抽出来。再松了手,衬衫不但没有落地,反倒是整件挂在了她的后背。
这一次她倒是没想错,昨天半宿到现在,伤口上的血迹早干透结了痂,衬衫和伤口黏在一起根本不奇怪。
这要撕扯下来,痂壳剥落后肯定又要流血了。
想着,秦苏凉也没给自己反应的时候,手上的动作远快于大脑。倏地,她背过手捏了衬衣的一角,由下往右上的方向扯开力气。
伤口猛地一牵动,耳侧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随即被刹那间的刺痛所取代。
“嘶——”
秦苏凉拧紧了眉头,倒抽一口凉气。低头看被拽在手里的衬衫,那干涸成猪肝色的血迹上又添上的新色,痂壳清晰的挂在上面。
随手,她将衬衣丢进了垃圾桶里。
再扭头看镜子里,就见右手边的肩胛骨上,高高肿起了一片,还有个手掌大小的创口血肉可见,正滋滋往外渗出红水。
更糟糕的情况是,内衣的肩带刚好勒在了正中,必须要取下来。
那血淋淋的样子印在眼睛里,看久了,那处好像突然有了脉搏,扑通扑通起了共鸣,牵扯得额头上的伤口也肆虐起来。
“呼——呼——”秦苏凉转过身,面对着镜子,发现自己竟起了一头的细汗,脸色也煞白了起来。
那时候身在训练营,像这样的伤口三两天就会添一处,家常便饭一样压根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养尊处优了几年,就又回到了娇生惯养的状态,一点点状况就承受不住了。
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这副没用的样子了。
秦苏凉粗喘着蹲下身,一只手落在洗手台的台面,暗暗施力,以转移后背传来的刺痛。
与此同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等站起身来,便低头着手解开身前的内衣肩带。那金属的小挂钩,平日子随手就能解开,今天却好像偏偏在跟秦苏凉作对一般。
肩胛骨上疼痛得厉害,右手显得无力,左手又笨拙得帮不上忙。
这越着急就越乱,不知不觉那富有弹性的肩带被绷紧了,在小挂钩松开那一瞬间,肩带“嘶溜”一下从手心里脱开,越过肩头。不偏不倚的,那金属小挂钩就落在了伤口上,猛扎一记,痛得秦苏凉头皮一麻顿时失了分寸。
不知所措的她在洗手台上趴下,无意间将面前的化妆品扫了一地。一时之间,玻璃瓶摔得乒乓作响。
与此同时,门重重的撞上了墙,发出“砰”的巨响
韩西爵脸色沉郁出现在了门口,眸光凛然里带着些许的焦急。
进门那一刻,房间里面静悄悄的,还以为她不在正准备转身离开,这洗手间里就传来骚动。
连门的把手都来不及拧,抬脚将门踹开
果不其然是她出事了。
只是眼前那鲜血淋漓的后背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的时候她就说背很痛,看她和阿曼丹王子从医院出来,难道不是已经找医生处理过了?
秦苏凉埋着头,痛在脑海里叫嚣,耳边还怎么不安宁,一切都冲击着她的耐性,濒临崩溃的捶打着洗手台,闷吼出声:
“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没用,这么笨手笨脚,连自己都觉得嫌弃?
情绪激动的质问过,陡然间她不再说话周围安静得令她无法承受,因为听见了自己呜咽的声音。
“为什么”她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混合着眼泪的哽咽,“为什么会这么痛?爸,妈,我好痛,为什么,为什么剩我一个人好痛”
“痛就去找医生,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有什么用?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
那声音里的薄凉,让秦苏凉即刻收了声。
韩西爵?
这个名字下意识的出现在她的脑海来,同时激起了她本能的自我保护。她直起身来,慌乱擦去脸上的眼泪。
可她忘了,面前是一面镜子,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那镜子照着,反射进了身后韩西爵的眼里。
等到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迟了。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都说了,她的狼狈,她的不堪,留给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就好了。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暴露在韩西爵的眼皮子底下?
“呵呵呵”
气急败坏也罢,恼羞成怒也罢,到了极点了,让她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神经质般的闷笑得浑身发抖,牵痛伤口。
“都看到了?很狼狈吧?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破天荒的,没有任何惧怕和不安,秦苏凉一步一步的朝韩西爵走近。
她抬手扯住了他的领带,踮起脚尖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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