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也把嘴唇咬得青紫:“这个该死的燕国是允许青楼楚馆合法经营的,做这行的姑娘哪有心甘情愿供人玩/弄的?一百个青楼女子里,九十九个都是被逼,被卖,被拐来的!这也就罢了,还把好好的女孩子弄残废了,下了药卖给变态客人,简直令人发指!老娘大不了不干了,这就抢了艳红楼,捕快若是追究我就带着姐妹们跟你做土匪去!”
冲动之下这俩姑娘商议今晚就闯艳红楼救人,雪姝知道自己这两下子不怎么样,命人骑快马给威爷和远爷送信去,把能打的兄弟姐妹集合起来助阵。
烛月把这种寻常人的打闹看成孩子过家家,见雪姝义愤填膺之后,亲自去查看了艳红楼的外围,同漪澜还画了简单的作战图。
百卉楼的姑娘们暗戳戳地兴奋,她们正如漪澜所说,每个人都是被迫成了下贱的青楼女子,也从来就没有谁把她们当人看过。
所谓才子仰慕她们才情相貌,一掷千金的多,恩客有几人?年老色衰之后只能孤独的死去,或是被贱卖做个外宅都算好命。
雪姝自以为万事俱备只欠出征,送信的那个大茶壶也回来禀明雪姝威爷知道了,领着人马傍晚入城包围艳红楼,让姑娘尽管放心。
烛月连个占卜吉凶都觉得没有必要,无非是雪姝一时兴起去砸个青楼,他只管闭目养神,待她闹够了再把她平安带回即可。
信奉生活要有仪式感的漪澜命几个手巧的姐妹赶制了一面战旗举了起来,只是这群姑娘一时之间能想到的绣花样子无非是花呀朵呀什么的。一面红绸底儿绣着白牡丹芍药等七八种花样的战旗开路,百卉楼里保护女人们安全的七八护卫全体出动,各自举着顶门杠,烧火棍的后厨妇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队伍的最后。
到了艳红楼附近并没有见到援军凌威和凌远,那个送信大茶壶笑说:“威爷说了姑娘只管打,横竖有他呢。”
雪姝对凌威和凌远的忠诚毫不怀疑,拿出大将军挥斥方遒的气势一晃手里不伦不类的旗杆大喊一声:“冲呀!”
提着擀面杖的漪澜和各式奇怪武器的男男女女奋勇地冲进了艳红楼。
深知雪姝长在贺部,无非是草原人对战打砸抢烧那一套肯定是娴熟,他要是紧紧跟着难免出言阻拦惹她厌烦,索性先去买些点心回来,等她闹够了,准保嚷肚子饿。
待烛月绕了一条街给雪姝买了点心提在手里赶到的时候发现艳红楼今晚并没有正常营业,他立刻察觉有诈迅速闯了进去。
果然一楼大厅里数十打手已经把自家的勇士打得东倒西歪,被擒的无数。
仅仅剩下雪姝挥舞着那个旗子已经烂了的旗杆还在和人拼杀。
见雪姝越战越勇,烛月祭出个隐身符到了她身边悄声指挥道:“踢左前后腰,旗杆子扎右后的眼珠……”
原本全凭蛮力的雪姝招式有了章法,凭着一个旗杆子逼得那些打手连连败退。
这丫头见自己以一敌百竟然臭不要脸地觉得她这就天下无敌了,小声说:“大叔你别露面,看我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烛月以为她玩高兴了自己出面收拾了也就罢了,可她要指望着拳脚打这些人?怕是得前世的她才行。
不好违背她的意愿,烛月小声在她耳边传授咒语,示意她指那群凶徒。
雪姝兴奋地大叫道:“洗澡水驾到。”
可顺着她的指尖冒出的是一缕青烟,伴随着七八团浅蓝色的小火球打在他们身上,顿时这群人鬼哭狼嚎大叫有妖怪。
雪姝一脸懵地问:“大叔,不是水火相克吗?”
烛月耐心解释说:“曾经有位姑娘就是修炼了水火两系法术,是除了我之外世间法术最高的人。”
现学现卖的雪姝把艳红楼砸了个乱七八糟之后一把火烧得烟雾缭绕,楼上楼下搜干净了别说老鸨子,连姑娘都没见一个。
街上哨子串锣齐响,大喊着拿山匪。烛月不理雪姝依旧逼问打手们那些盲妓的下落,直接现身一把把雪姝扛在肩膀上,领着随雪姝出征的勇士躲避巡防营官军的抓捕,直接带出了都城。
漪澜挑拣了最瘦小的一个打手嘴里塞了块抹布算作俘虏带出来。等到了安全地方继续审讯。
得知自家青楼里那个大茶壶竟然是艳红楼的眼线,雪姝担心凌威和凌远的安危,一定要回城寻找。
烛月执意带众人先回山寨问问留守的兄弟姐们再做计较,俩人争持起来,烛月深知雪姝的任性,还是简单粗暴管用,一把扛起带头往山寨跑。
到了寨门的时候凌威和凌远也满头大汗跑了回来,这两个小子竟然还易了容貌。凌威扮作西域那边来的大胡子客商,凌远装出吴越那边脂粉贩子,一身的香味儿混合了臭汗实在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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