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
转头瞥一眼正在催促机械师的飞行员们,伊斯特皱眉,
“告诉机械师,不论时间如何紧迫,都要第一保证战机的紧急逃生弹出装置的正常运转!”
“是,长官!”
“让医疗甲板马上派遣医护人员、调配应急药品!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我需要尽量多的医护人员,在最短时间内全部就位!”
“是,长官!——长官还有什么指令?”调度总长神情严肃、嘴唇紧抿。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可眼神中却带着明显的不自信。
伊斯特向她安抚一笑,将调度表重新交还到她手中,
“只要谨慎果断,便不会出大差错。——我的头盔和防护服呢?”一边说着,伊斯特一边回头,在机群中寻找自己的鲨鱼朋友。
可调度总长却苍白了脸色,“长官,您……您还没有飞行准许状!属下……”
望着伊斯特的纤薄身形,调度总长心道,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在指挥官那里,我还能有什么活路?
望着她这位麻将桌上的老牌友,伊斯特郁闷道,“你要和我公事公办?”
“……是,长官!”
伊斯特抚额。
耳听得爆炸声转急,伊斯特心知再不能空耗时光。转转眼珠,她伸手便摸上自己后腰的枪匣——却摸了个空。万般无奈之下,她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比成一把佩枪形状,顶上调度总长的眉心,恶狠狠地咬牙威胁道,
“你若不颁我飞行准许,别怪我翻脸无情。”
“属下糊涂,属下这就去办!”调度总长借坡下驴,唯唯诺诺地应道。
随着调度总长的指令,不过一半分钟的功夫,伊斯特便看到她那架落上了尘灰的锯鲨,正摆动着尾巴,同十数架旁的战机一道,从机库深处向她徐徐游了过来。几位机械师,正随着它一路小跑,做着最后的调校。
见到自己宝爱的战机,摩拳擦掌的年轻飞行员们一阵欢呼。
在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飞龙巨象雄狮野兔的包围之下,那条干瘪瘪瘦巴巴的锯鲨瞅瞅自己年轻的队友们,接着翻起一双昏黄的眼睛,目光里满是了阅尽沧桑的浓浓无奈。
戳戳锯鲨的侧腹,伊斯特心道,你得原谅他们的青春热血与蓬勃朝气,毕竟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六年之前你我曾经历的那场残酷血腥,究竟是什么模样。
随着又一颗穿甲弹击中舰身,在随之剧烈震动的飞行甲板上,锯鲨发出一阵嗡嗡低鸣:
他们马上就会知道了。
锯鲨那带点幸灾乐祸的嘲讽,阴冷得字字寒心。
而待得伊斯特驾着锯鲨弹出舱外,她才明白,比起她今日将要经历的,六年前在北光丸号的那场恶战,简直是一场无关痛痒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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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修筑于战舰侧翼外围的飞行甲板,位于战舰深处的中控室,没有震耳欲聋的嘈杂轰鸣,可那隐约传来的不绝震动,却令人心中阵阵发冷。
可此时的中控室,却无人做此多想。并不甚宽广的中央大厅之内,忙碌着比平日多出倍许的工作人员。而即便如此,来自五十层甲板不绝的告急电话,以及来自指挥高层的紧急指令,忙得令他们恨不能多长出两只手来。
从甫一遭袭,到战况分析上载到中控室,间隔不过三五分钟。而就在这三五分钟之间,战舰防护罩效能就已下降到半值,数层甲板因为穿甲弹导致的气压骤降而被清空,而人员的伤亡,更已逼近三位数——这还是粗略统计之下,得出的最保守数字。
坐镇中控室的司徒文晋,已将作战人员全部动员。一边命令轮机室将全部能源用于提高防护罩效能,一边命令将非作战人员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内层甲板中部,司徒文晋立在指挥台后方,等待着战况报告上载到他面前十几架顶天顶地的屏幕当中。
而随着实景摄像在中控室中央投影出的全息影像逐渐清晰,整个中控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随之而来的,则是前所未有的战栗与恐惧。
全息影像中,两艘合众国战舰正被四艘天狼星系战舰团团包围,敌方密密麻麻的常规近战火力、穿甲弹,以及歼击机,交织成一张重重叠叠的杀戮之网,将两艘合众国战舰密密包裹。不知此战已进行了多长时间,但从两艘苦苦支撑的己方战舰的伤势看来,它们已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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