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治罪。”
皇帝看着那满头珠翠的发髻,看似恭敬的身姿,竟而一时哑了。
他拿淑妃是有些没办法的,之前胡欣儿执掌内务,把宫里闹得一团乱,如今要收拾起来,需得一个能干熟稔之人方可。太后上了年纪,有心无力。贤妃身体虚弱,不问事已久,其余的也都是些扶不起来的,唯独淑妃能收拾这样的乱局。
皇帝这才惊觉,自己竟然陷入了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他竟然需要倚靠这个女人。
而淑妃对他的冷漠,让他实在不是滋味儿。他新进宠幸了两个乐伶,宫妃人人自危,却唯独淑妃不闻不问,似乎全不放在心上。
男人大概都有些这样的贱毛病,越是不将他当一回事,他便越要贴上去,便是这九五之尊也难逃例外。
皇帝咳嗽了一声,静了半晌,方才说道“朕此番不与你计较,起来吧。你是宫中老人,这些规矩忌讳,该比旁人更明白才是,不要失了分寸。”
淑妃谢恩起身,听皇帝这般故作姿态,心中笑了一下,脸上还是平常。
皇帝便又说道“这桩官司,朕听闻是老武安侯的独子周枫,同胡府的小公子一起吃花酒闹事,为争抢粉头,失手将胡家的小公子打死了老四也在场,还将周枫叫了回去。”说着,那眉头便不由的皱了一下。
淑妃听这话,明着已经是将罪责算在了周枫头上,笑了笑说道“还是臣妾之前说的,这新上来的姊妹真爱学嘴,王大人尚未送折子进来,皇上就知道的这般清楚了”说着,一双妙目紧盯着皇帝,追问“皇上是从哪里听到的”
皇帝有些窘迫,停了半晌,才说道“你且莫管这个,朕只想问问,老四确实和这事有牵扯”
淑妃笑了笑,说道“臣妾所知,与皇上听到的大概情形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那两个粉头都是胡家的小少爷叫去的,并非是周枫。这争抢粉头,更是无稽。周枫那孩子,皇上您也是见过的,为人憨厚,见了姑娘就要脸红,哪里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皇帝看着她,说道“朕听来的,却并非如此。再说,周枫那恶名满京皆知,干出这样的事来,不足为奇。”
淑妃浅笑“皇上,你我皆不曾亲眼看见,都是道听途说。事实如何,不该由刺史府审理之后,方才明了么”
皇帝说不出话来,他此次过来,本意是要借着这件事,迫着淑妃吐口能放胡欣儿一马,但他没想到淑妃竟这般难以掌控,他以往曾称赞过的聪明机敏,如今都成了对付自己的利器。
新进抬举的两个乐伶,都是胡府送进宫里来的,他哪里不知道只是宫里好一段没有新面孔了,最合他意的胡欣儿又进了冷宫,想着区区两个女子也翻不了天,便放心的放在了身边。
然而,这二女虽容貌可人,才艺出众,到底是新人,不知他的习惯喜好,日常伺候也就不及胡欣儿来的舒坦。
其他人,皇帝看不入眼,而淑妃又总是淡淡的。
这么一来二去,没两日功夫,皇帝便又念起了胡欣儿的好,毕竟她是整个皇宫伺候他最周到、最体贴的人了。
那两个乐伶,也没少在他耳朵边念叨,他便打发人问了问胡欣儿近况,听说了胡欣儿在冷宫所受的苦楚,便心疼起来,遂将她犯下的事先在心里减了三成,又自说自话都是她娘家的错,她人在宫里哪里会知道。
这念头一起,竟想将她自冷宫赦免出来了,只是面上没个说辞,所以来找淑妃,想着将那件事查探结果,给胡欣儿做个不知情就罢。
但没想到,踏进长春宫,这话未出口,就先被淑妃将了几军。
淑妃哪里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估摸着这几日下来,老病也该发了,便赶在他开口之前,先说道“皇上,三十夜宴里的事,臣妾已查探出大致情形了。”
皇帝立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腰身,言道“你说。”
淑妃便道“那仙鹤是年二十八送进宫里来的,起初并未送到饲兽处,而是在胡昭仪的钟粹宫里养了两日。三十那日,还是胡昭仪亲自送到保和殿的。内侍省的人说,因胡昭仪十分重视仙鹤,几乎寸步不离,直至上场前,方才回到殿上。”
皇帝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去,胡欣儿寸步不离守着仙鹤,那岂不是说至少喂药一事,她是知情的淑妃看着他的脸色,趁势又道了一句“尚席官也称,有小太监亲眼看见,胡昭仪喂食仙鹤面饼果脯等物,除此之外那鹤再没吃别的。那小太监如今已作为人质,扣在了掖庭局。”
皇帝脸色森冷,好容易起来的怜香惜玉之意,顿时打散了大半。
吃完了一盏茶,他起身道“走了,还要去前头看看。”
淑妃将他送到门上,目送皇帝的仪仗离开,她方才在喜鹊搀扶下起来。
喜鹊轻轻问道“娘娘,皇上今儿过来,很是奇怪呢,似乎有话,又没说出来。”
淑妃嘴角一扬“本宫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还不到时候呢。”
胡欣儿在冷宫听到这消息,气急败坏,在屋中连连顿足。
一旁的老太监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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