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同萧逸安一道打马往城外行去。
萧可为呆了呆,随即哭丧着一张脸,肚中骂娘不已,一时挂念着那个外宅慧心,一时又想着那个妖冶的婢女鹭儿,满肚子鬼胎。又怕被丢下,只好紧跟了上去。
自从萧逸安去了西北,萧柔出嫁,这安国公府的后宅一下便冷清了下来。
李氏原本念着周枫也去西北了,萧柔一个人独守空房,想接她回娘家住。但萧柔却说婆母需得照料,不便回娘家,拒绝了母亲的好意。
林氏强打了精神,每日照常料理宅院后事。李氏虽不悦,但好在女儿还算守在跟前,倒也罢了。
唯独萧月白,兄姐都不在了,只觉得寂寞十分,想见陈博衍,也不是那般容易。
她便每日都伴在祖母身侧,有时回房写几句诗词话本,想了几个开头,都不如之前那本冤屈录来的顺畅自如。
文心书肆在京中的名声越发大了,集会亦多起来,不乏文士名流。
书肆私下资助了许多寒门子弟,故此在书院之中,口碑远盖过了京中另外几间书肆。亦有几家想效仿文心书肆的路数,一来舍不得本钱,二来也没有兰春生同萧竹君这样撑门面的笔杆子,最终也只是弄了个不伦不类。
陈博衍也日益忙碌,时常连着几日不见踪影。
两人纵然彼此挂念,但都知正事要紧,婚期又在眼前,也不急在一时。
这忙中带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京中便又出了一件大事。
河南山西一代发了蝗灾,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遭了这场劫难,地里略带些青意的都被啃了个干净,人没了吃的,便都纷纷外逃,不是北上,便是南下。
无数的灾民涌进了京城。
一时之间,京城街头皆是流民,或坐或卧,行乞者有之,卖儿卖女卖身者有之。
因着人口杂乱,京中盗窃抢劫案频发,各大衙门与京城兵士忙的不可开交。
安国公萧覃于赈灾却是早有经验,早年河南水患,便是他前往处置的。
朝中暂时不能拨银,安国公府便自行出资,在京中几个菜市口处设了粥棚,一日早晚两次施舍粥饭。
那米粥熬的甚稀,清汤寡水的,但于这些灾民而言,却是救命的口粮。每日一到施舍时候,粥棚跟前便人满为患。
这些灾民有了果腹之食,便少了许多戾气,亦免了那为了口粮食去行窃行抢的。
而陈博衍则知会了京城步兵衙门,每日加强街头巡查,将街上的人头如过篦子一般的过了几遍,将其中那些有为非作歹前科的、耍强斗狠的一一排查出来,先行丢进了牢里。
如此一番整治,京中便太平了许多。
那些豪门大户,最怕流民歹民肆扰,他们家财万贯,又有如花美眷。自流民进京,他们日夜担惊受怕,生恐被人劫财又糟蹋了女眷。陈博衍这般整治了一回,人心大定,不论民间还是权贵,都称这四皇子才干过人。
这消息,自也传到了陈恒远的耳朵里。
这日,又是御书房议事的日子。
皇帝看了几份近来的折子,便向几个儿子与臣子问道“这流民一事,诸位作何见解”
陈恒远忙不迭上前奏报“父皇,儿臣以为,应当即刻便将这起流民尽数撵离京城为是”
陈博衍剑眉微蹙,却没有说话。
几位老臣却已率先开口道“太子此策大大不妥,这起百姓是家乡遭灾方才流入京城。朝廷不能及时赈灾,又要将他们驱逐了之,只怕要激起民变啊”
陈恒远怒斥道“尔等匹夫,倚老卖老,知道些什么这起流民在京中为非作歹,闹得京中人心惶惶,真是可恶至极。再说,我大周乃上邦之国,有这么一帮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在京城街头,我大周颜面何存”
斥罢,他便向皇帝跪禀道“父皇,儿臣恳请父皇降旨,即刻便将这些流民尽数逐出京城”
第86章
皇帝没有言语,他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了案上,目光便落在了陈博衍身上。
陈博衍神色淡然,无一丝一毫的波澜,听了陈恒远的“高论”竟无言语,且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皇帝微微有些疲倦,他问道“老四,怎的不出声朕招你来,是建言献策的,不是杵在这里当木头的”
陈博衍这方回道“皇上教训的是,太子殿下所言,尽为皇上与大周的颜面所虑,用心良苦,臣自愧弗如。”
这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让皇帝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一团怒火直透泥丸。
自从胡欣儿死了之后,后宫之中是越发无趣了,所见尽是老面孔,想要纳几个新人,又被太后拦着。去长春宫,皇贵妃却又总是一副冰冷的态度,她恭敬守礼,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又无可亲近。
偏偏,太后还爱撺掇他去长春宫,直说皇贵妃贤德,要他常去这一切,都令皇帝深感沮丧。他自觉得同皇贵妃的情分还在,却被她如此对待。
不过是宠幸了一个新人罢了,她至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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