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泰匆匆迎出厅堂,却见雪地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蹒跚着走来,这人,竟然就是长孙无让。
长孙无让远比姜泰想象中要垂老的多,他急忙走过去,搀住长孙无让,长孙无让抬眼看一眼姜泰,这个年轻英武的少年,竟然就是鲁国新任国尉,这倒让长孙无让略感吃惊,他虽然年岁已高,不过走路蹒跚倒是装出来的,此时他右手的龙头拐用力的杵着地,声音嘶哑着笑道:“莫非,您就是姜国尉?”
“呵呵,长孙前辈见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而已。”姜泰客套一句,扶着长孙无让慢慢走入厅堂。
杜涛慌忙倒出一个靠上首的位置给长孙无让坐下,有县府的掾吏送来一杯茶,杜涛才忙着起身介绍道:“长孙无让前辈曾出任过前朝司徒,威名远播,如今避居在我邹县,乃是我邹县之福。”
姜泰早已经知道长孙无让的履历,此时象征性的拱拱手,而后笑道:“今天请长孙前辈来,是有一事相求。”
长孙无让呵呵笑了两声,一脸警惕的问道:“莫不是请老夫去鲁县?唉……我这年岁,已经走不动了。”
“不是不是,我是想请老前辈亲自出马,督造邹县城防,虽然跑马军贺氏兄弟被困在东面的山里,但是跑马军主力不知何时还会杀来,邹县若不趁着现在巩固城防,恐怕一旦敌军大举来犯,后果不堪设想。”姜泰坦诚的望一眼长孙无让,见他眯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便又继续道:“实不相瞒,我麾下兵马,还不足七千人,鲁县守军,也不过两万余人,眼下鲁国正是多事之秋,邹县防守,还要靠邹县官军自己来完成,我虽暂时屯兵邹县,毕竟能力有限,鲁王命令一下,我迟早要挥师北进,屯军鲁城,故此……”
姜泰的坦诚让长孙无让十分满意,他右手轻捻胡须,左手轻轻敲击桌案,很有节拍的敲了一会,而后问道:“将军若想除去后患,仅仅只靠守,还不够吧?岂不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吗?”
“呵呵,鲁国乃四战之地,三州交汇之处,若不立稳根基,恐怕很难一展宏图。”
听到姜泰提起一展宏图,长孙无让仰头大笑起来:“鲁王虽然就国,然人心未稳,根基未深,鲁国财力,物力,也只是够用而已,若想自强,恐怕还需另谋出路。”
长孙无让见姜泰有所顾忌,索性把话挑明:“我观将军,绝非池中之物,迟早要翱翔天际,我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愿闻前辈教诲。”姜泰拱手笑道。
“从将军围困贺氏兄弟来看,就知将军绝非碌碌无为之辈,困与伐,两者截然不同,若一味强攻,猛打,敌我损失都会很大,而贺氏兄弟虽然暂时兵败,却会更快的引来跑马军大股部队,而困死敌军,攻其心,非力战所能及,况且,困死这路跑马军,可以先声夺人,震慑兖州境内的跑马军,让他们不敢轻易再起兵锋,此乃上策。”长孙无让掠髯侃侃而谈。
这到出乎了姜泰的预料,他当初困住贺氏兄弟,并非想的这么多,而只是想屯兵邹县,与鲁王周旋,毕竟姜泰投军时间不长,军功也未必能够达到出任一国之尉,所以心中难免会有顾忌,不敢轻易信任鲁王。
此时被长孙无让说出这么多道理,不由得对长孙无让更加敬佩,苦笑道:“前辈谬赞,晚辈不敢承受。”
“但是……!”长孙无让忽然话锋一转,又道:“将军已hb之功,登鲁国之尉,可知其中原因?”
“唔……应该承蒙鲁王栽培。”
“非也非也。”长孙无让说的兴起,摇首笑道。
他看一眼四周众人,虽然杜涛等人并非大才,但也绝不是唯利是图的小人,所以,长孙无让并不会顾及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朝中政变,天下离心,又有多处藩镇公然反叛,鲁王难道就不想立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他若想图强鲁国,将军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是将军屯兵邹县,不知进取,我为将军感到惋惜。”
“此话怎讲?”姜泰听出了长孙无让话里有话,急忙问道。
“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而眼下的大隆王朝分崩离析,就连我这前任老臣,也不无感叹,只是朝中局势动荡,我料想,华妃一脉即便占住朝堂,也难久存,鲁王虽然励精图治,然sd之地,终非久战之地,若鲁王不能掌控时局,吞并宇内,必然反受其乱,祸不单行,更何况,鲁王又萧妃在京,心中惦念,必然会走极端,而将军之所以有今日之功,我料想,将军已占天时,若不就势而起,实属可惜,可叹。”长孙无让说到这,还不忘卖个小关子。
见姜泰也在低头冥思,长孙无让索性把话挑明:“姜氏一族虽然高居朝堂,世代为官,可名望,声望远不及各镇诸侯,牧守,故此,将军唯有仰仗鲁王的名望,累计军功,积攒人望,他日若能稳坐sd之地,便可徐图天下霸业,此乃天道,若天与不取,必失人望,后悔莫及。”
“可……鲁王殿下。”姜泰还想再说些什么,长孙无让却苦笑着摇摇头:“老夫所虑,也只是眼下,日后如何,我不能预料。”
长孙无让又向着姜泰拱拱手:“既然将军想让老夫帮助您修葺城防,这个差事我应下了,只是老夫今日所言,还望将军莫忘才好。”
厅堂内的气氛有些尴尬,长孙无让所言所想,都是大家所没有思考过的,而且,如此一个避居邹县的老翁,能够说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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